一旦他某天有个不测,靠现在朝堂上掌权的这些人,还能坚持他的道路吗?
他与那些高门世家斗了一辈子,难道临到最后,却要被自己的孩子改弦易辙么?
故而,刘宏甚至等不及祭祖归来,便急匆匆的上马了西园军,让久经考验的亲信蹇硕主掌兵权,同时加封董太后的侄子董重为骠骑将军。
紧接着又特意带着董太后和刘协出来祭祖,把何皇后和刘辩名正言顺的留在京城。
是的,这趟祭祖,对于刘宏而言,是有着个人感情与朝堂政治多重因素的考量,他实在是不愿意半途而废。
莫非真是天不佑我大汉?
——“真是满朝庸碌之辈!”
苏曜站了出来,行礼道:
“区区王芬,陛下何须忧虑?
某愿亲自前往,若其确有谋反之行,定将那逆贼拖回,交由陛下发落!”
“庸,庸碌之辈?”
“你说什么?!”
“放肆!”
“胡闹!”
众位百官在短暂的惊愕之后,纷纷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
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位关内侯,这个最近一直沉默寡言、毫无存在感的年轻人,会在此刻语出惊人!
是的,这些一直准备揪苏曜小毛病的人惊讶的发现,这位关内侯来京之后的日子居然是那么的低调乏味,深居简出。
大半个月来,苏曜在京师的存在感稀薄得如同透明人一般,除了首次上朝时稍显活跃之外,其后便一直保持着静默和低调。
在外人看来,他的生活似乎极其简单,除了上朝和一两次前往甄府外,就一直在朝廷安置的府邸中深居不出。
甚至有时一连数日都不见其出门。
即便是偶尔上朝,他也总是表现得如木雕泥塑般沉静,仿佛与世隔绝。若无人发问,他则默不作声,对旁人的搭话也置若罔闻。
坦率的说,这个关内侯如此内敛沉稳的表现,也稍许为他赢得了一些长者的赞许。
以为他懂得了规矩,学会了做人。
正寻思孺子可教呢。
这眼下,怎地突然就语出惊人了呢?
“关内侯”
卢植眉头紧皱,他看着苏曜劝诫道:
“此非常之时,那王芬已起兵数万,若其真有谋反之意,固然你勇力可嘉,但恐双拳难敌四手。
况且此事更涉及陛下安危与天下福祉,还需从长计议,不可轻率行事。”
“卢尚书说的在理。”
临晋侯杨彪也站了出来,顿了顿点头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