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瞧,正好。
不愧是贵人子女,生的不如红儿姑娘那般脱俗秀美,但也是又白又嫩,端是有一番别样的滋味。
于是乎,急色的他们也没多问,就麻利的将这女孩带走。
以防万一还把女孩身上所有可能伤人的金属物件全部都没收。
可谁曾想呢,这女孩棘手的竟然是她的身份!
那鲜卑的檀石槐,可是曾经让陛下寝食难安,恨之入骨的人物。
而陛下在宫中那荒淫的作风,连边郡的他们都有所耳闻。
那就不难想象,若是知道如今能得到檀石槐的亲孙女,那位至尊会有多兴奋,会多迫不及待的亲自处置这个女孩。
而若是他知道苏都督提前先自行享用的话,那怎么想都会是个很大的麻烦吧。
“还好,还好都督还没来得及行乐,属下真是孟浪了。”
亲兵赔罪的话刚刚说完,就听床上那边,清脆的女声言道
“我还道苏都督是怎样的英雄人物。
没想到,竟是个连送上门来的弱女子都不敢碰的人”
“.”
这一下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这公主居然说的还是汉话?而且竟然还意外的有股子燕云之地的味道?
苏曜摸了摸下巴,有点意思。
“公主殿下如此投怀送抱。”
苏曜摆手挥退亲兵后
“说说吧,这是想耍什么把戏?”
苏曜在床榻边坐下,轻轻拍了拍褥子,展现出了一丝额外的耐心,但不多:
“可别说什么一见钟情迷上我之类的,你哥哥可就是我这只手亲自终结的。”
鲜卑公主坐直起来,拉起被角遮住身上春光,脸上泪痕犹在却已不见初始的惶恐和青涩,表现出了远超同龄人的复杂与成熟的表情:
“我与骞曼并非同母。”
公主盯着苏曜的眼睛
“他从小就傲慢鲁莽,我早知他有一天会葬送掉自己,谁杀的他,这不重要。”
公主并未撒谎,对于那个哥哥,她不但没有一点好感,甚至还相当讨厌。
但这却也不代表她能毫不在意的转头就喜欢上眼前这个男人即便他再好看也不可能
公主撇过脸去,不再盯着苏曜,攥紧了双手。
汉人,对这些汉人,她讨厌。
她们如今的命运不就正是拜这些汉人所赐吗?
母亲,曾经是幽州代郡边境的富家女子,却被掠入鲜卑,因为年轻貌美沦为单于姬妾,在屈辱中生下了她。
也因此她从小听到的都是汉人的无能。
不过她的童年倒也还好,身为单于之女,虽然她不被重视,但也没人会来欺负她们。
除了母亲对故乡的乡愁外,生活虽说不上幸福,倒也平静。
然而这样的时光随着其父和连被汉兵射死而崩溃了。
按照鲜卑习俗,母亲在万般无奈下拉扯着她嫁给了同样年少的兄长骞曼,然后他们便被僭越的堂兄驱逐,离开王庭过上了颠沛流离的游牧生活。
从那以后她的母亲便再也没有露出过笑脸,哥哥也变得喜怒无常,迁怒于人,没少打骂过她的母亲。
也因此在这样环境下生长的公主,早早的就成长了起来,学会了察言观色的求生之道。
终于,她平安的长大了,今年,按原计划,兄长会在水草丰满的盛夏时节,将她送至西部鲜卑推演大人的部落,与那个四十多岁的部落大人联姻,换得西部大人们的支持。
然而谁知道,骞曼会因为一次即兴而行的劫掠,葬送了整个部落,一夜之间,亡国公主又变为了阶下之囚,等待送入皇宫。
真是何等的讽刺,母亲昔日的命运又轮到了她的身上。
命运无从反抗,但她却也不想就此屈服。
至少,如果能给这个绑架犯制造点麻烦,报复一下的话,也算是她能做到的一点抗争。
是的,报复。
在最后时刻,无力刺杀的她选择利用自己的身份,给苏曜制造污名。
她知道,这也许无法整倒这个男人,但是这已经是她能做到最大的努力了,被送来此地的公主,甚至连发簪都被收缴掉了。
不过,很可惜,看来她连这最后的挣扎都失败了。
这个男人知道了她的身份,而且理智冷静的令人切齿。
一切都结束了。
失败了,公主叹了口气,撑起身子,嘴硬道:
“都督既然不敢碰我,那我走便是了。”
“无聊,不想说就算了,这也不重要。”
“啊?”
鲜卑小公主愣了一下,没搞明白苏曜的意思,但是下一刻……
一瞬间,她便被按倒在床上
“你,你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