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失去理智的赤一股脑跟进深渊,他当时在打晕人后还特意布下了一个限制阵法,把赤困在了他的族群老家,一通操作直接将当时赤的族人们都看呆了。
但他们也没有阻止,所有人都清楚江流璟要去做的事。
甚至没有人能够陪伴他一同走这条路,哪怕是最强大的幻兽直接进入深渊也会瞬间陷入疯狂。
只有他能去,他也必须去。
身披神明荣光的少年,必须承担同等的责任与使命。
最后送他走到大陆边缘的人是塞勒斯。
和赤不同,塞勒斯自始至终没对江流璟开口说过一句“不要去”,即便他才是知道江流璟并非神明真相的那个人。
他也没有办法开口,一个谎言被说的太真时,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无论如何都不能是那个开口说“不”的人。
他只能沉默地送江流璟出发,看着少年长长的黑发在身后一晃一晃,模样十分轻松。
不像是即将面临死和成神二选一的选择,倒像是走上一场自由的旅行。
“再见了塞勒斯,谢谢你带我离开木屋,这段时间我过得很开心。”
最后一刻的时候,江流璟挥手同他告别。
他们都心知肚明,这一走或许就是永别。
无论是死亡还是成神,江流璟都不会再是现在的这个他。
曾经将他从木屋中带出来的朋友,如今也到了诀别的时刻。
风声和海浪声中,塞勒斯的喉咙干哑得厉害,定定看着江流璟面上一如既往毫无责怪意味的笑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不明白江流璟为什么不恨他。
如果不是他拜托江流璟配合他的计划,江流璟也不必面对如今这样只许前进不能后退的局面。
甚至就连这个前往裂隙的决定,也是江流璟自己主动提出的,都没有让塞勒斯面临朋友身份二选一的困境。
他总是很善解人意,好心到让塞勒斯反而无法接受的地步。
为什么他就能这样淡定从容?
为什么他完全不害怕自己死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