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成见他到现在还百般维护自己,拱了拱手,钦佩道:
“温大夫确实不是程俊肚子里的蛔虫,倒是陛下肚子里的蛔虫。”
温彦博瞅着他道:“想说老夫善于揣摩圣意,直接说无妨,老夫还能怪你?”
张行成摇了摇头,情真意切道:“温大夫不是善于揣摩圣意之人,只是正巧与陛下心有灵犀而已。”
温彦博笑骂道:“就你会说话。”
“走吧,去太医署,看看赵士达怎么样了。”
张行成点了点头,注视着太医署方向,说道:
“希望赵士达别被一拳打死了,不然他的死,将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
麟德殿内,气氛很是微妙。
已经入座的朝臣们,左右前后交头接耳,时不时瞥向尉迟敬德等人的方向,小声议论着刚才的事。
尉迟敬德此时也已入座,低着头闷声不吭。
程俊站在一旁,注视着殿门处。
唯有程咬金此时双手背在身后,焦头烂额的来回踱步,忧心忡忡道:
“敬德兄啊敬德兄,你太鲁莽了!”
尉迟敬德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老夫刚才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程咬金说道:“你生赵士达的气,踹他两脚消消气就行了,现在把他打进了太医署,等会陛下来了,怎么跟陛下交代?”
尉迟敬德噌的一下站起身,嚷嚷道:“是老夫打的赵士达,一人做事一人当,这里没你什么事,你怕什么?”
程咬金感受到一道道目光投了过来,顿感如芒在背,赶忙凑到尉迟敬德跟前,压低声音道:
“老子能不怕吗?这里面是没老子的事,但是有程俊的事!”
程俊在旁边听得真切,收回目光,转头看了他一眼,奇怪道:“关我什么事?”
程咬金瞪他道:“你敢说赵士达坐在这,跟你没关系?”
程俊肃然道:“爹你怎么胡说八道。”
程咬金没好气道:“老子这叫知子莫若父!”
他指了指跑去远处坐着的李道宗,说道:“这事真要是跟你没关系,你为什么要把劝架的给劝的不劝架了?”
程俊给出解释道:“我是怕李郡王也挨打。”
程咬金忍不住踹了他一脚,骂道:“在老子面前,嘴还这么严?”
程俊往后一闪,躲开他踹来的脚,不急不慢道:
“照这么说,爹你刚才不也没劝吗?”
程咬金道:“你干的事,老子还劝架,不是坏你的韬略?”
程俊疑惑道:“韬略?什么韬略?我就不明白了,到底跟我有什么关系?”
程咬金气笑了,凑到他跟前,说道:
“好,你嘴严实,老子不问了,老子就提醒你一句,陛下恐怕已经知晓这里的事,也快赶来了,等陛下一来,问罪于你,你怎么办?”
程俊纳闷道:“是尉迟伯父打的人,又不是我,问我什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