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彦博屈起第二根手指,说道:
“其二,程俊确实有些本事,别看他年纪小,他做的一些事,换做满朝文武中的其他人,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那般办法。”
张行成颔首说道:“我在济州时,听说过朝廷施行月俸钱新制的事。”
“听说就是程俊奉旨捉到了钱,才使陛下得以在废除公廨本钱、废置捉钱令史的同时,不影响施行月俸钱制度,才有了今日的月俸钱新制。”
张行成感慨道:“只此一点,足见程俊的能力。”
温彦博抚着胡须说道:“正因如此,他深得陛下喜爱,只要程俊做的不过分,陛下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程俊做的过分,陛下也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人才难得啊。
温彦博心里嘀咕着。
这时,张行成的好奇声音传来:“第三个原因是什么?”
温彦博垂下双臂,缓缓说道:“其三,就是我刚才说的,程俊这小子,属泥鳅的,特别滑溜。”
“比方出了一件事,谁都看得出来,问题出在了程俊身上,结果到了程俊嘴里,问题莫名其妙的就跑到了别人身上,他是一点罪都不担。”
温彦博想了想,拿这次的事举例道:
“就拿赵士达挨打的事来说,赵士达为什么会挨打,因为座次。”
张行成开口提醒道:“不对,座次是由光禄寺安排的。”
温彦博肃然道:“程俊跑去监察了。”
张行成再次提醒道:“御史有监察之权,但是,不能插手光禄寺的职事,否则就是越司侵职。”
“光禄寺的人,完全可以拒绝程俊的要求。”
温彦博反问道:“如果程俊请了旨呢?”
“……”
张行成怔然,沉吟道:“若是如此,光禄寺就得配合,将赵士达的座位,安排到前面......”
温彦博摊手道:“对啊,程俊再在这时候提个建议,赵士达的座位,不就顺理成章坐在尉迟敬德前面了吗?”
张行成恍然大悟,语气古怪道:“怪不得你说程俊属泥鳅的,这样一来,就变成因为陛下将赵士达的座次安排在尉迟敬德前面,所以导致赵士达挨了打......”
温彦博见他神色怪异的模样,笑道:“是不是发现问题了?这里面,突然没有程俊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