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姐忽然抬头,直勾勾盯着他:“我那天穿的是什么衣服?”
常虎被她黑的发亮的眼睛看的心头一跳,移开目光,强装淡定道:“嫁衣还能是什么?”
不是红嫁衣是暗红色旗袍。
菲姐看着他,只觉得自己好可笑。
如此浮于表面的深情,她以前是瞎了吗?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她低下头,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
也或许,她一辈子没被爱过,才无法分清真情假意。
回想她这短暂的一生,收到的唯一一份关心,居然是那个她不知道姓名的丑女人——问她脸上的伤需不需要上药。
太可笑了。
菲姐忽然意兴阑珊,没兴趣再和他说废话。
她抬起头忽然笑了,脸上没有及时上药的伤疤,发黑化脓,像是趴在脸上的黑蜈蚣,丑陋不堪。
只有她的红唇依旧明艳。
“给我个吻吧,就当可怜我这辈子尽遇上牲口。”
常虎目光瞥过她脸上伤疤,眼中划过一道极快的厌恶。
但见菲姐临死前,还以为他爱她,只觉得好笑。
他强压下不耐烦,深情道:“好。”
常虎闭上眼的瞬间,菲姐嘴角抽动着向上扯,一个只有阳光看见的冷笑。
他干燥的嘴唇吻上她鲜红的唇。
……
一吻毕,菲姐满意舔过嘴角,深情道:“你放心,我会对常熊说杀常龙是我一个人干的,不会把你扯进来。”
常虎狠狠松口气,却没有表现出来,故作深情抵住菲姐额头,“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菲姐也装作深情道:“为你,心甘情愿。”
“但我闭上嘴,难保其他人不会说。”菲姐提醒他道。
常虎拧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