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微微一笑笏板一举:“老臣有一计,可兵不血刃取广宗在手。”
张让微微躬身,象征意义看向刘宏,转头朗声道:“司徒,有话但讲无妨。”
太监带话,袁隗目露鄙夷不悦,开口道:“北中郎将卢植,奉诏持节讨贼,骁勇善战,连战连捷,已困敌于广宗。数日围城,蚁贼已断水,断粮,想来城中已是人心惶惶。”
故意停顿了一下,看向何进,嘴角一笑,“若此时遣百十屠户,于城外宰杀牲畜,架锅煮肉,以食伐心,令其开城门者可食可饱,并赐官身嘉奖,广宗可兵不血刃而破。”
话音一落,不少官员出列声援,何进一脸铁青。
李悠心中腹诽,这话说得太长,还抑扬顿挫,一句话说下来,一盏茶都快喝完了。
刘宏不言不语,表情都没什么变化跟没听见一样,眼瞅着都有些瞌睡了。
李悠心中摇头,不过,话中内容倒是有意思,直接点名嘲讽何进出身屠户,还复述了何进刚才说过的话,可意思完全不同。
何进官拜大将军,天下兵马皆归他管辖,卢植剿匪功劳也有他一份,这没错。
袁隗直接跳出来,言明人家卢植是奉诏持节讨贼,凭诏令可任意调动郡县所有士卒兵丁,与你何进有什么关系?
直接将何进里里外外数落一遍,半点情面也不留。
至于计谋是否可行,李悠想了想,还真有可取之处,不过也没人在意,这就是个说话的由头罢了,再说卢植是谁,还用一个耍嘴皮子的外行出主意?
何进再是愚笨,也听得出话中的讽刺意味,但嘴皮子没人家利索,一没点名,二没骂,只能干瞪眼,口中低声呢喃“誓与老贼不罢休。”
大司农鲍德见袁隗逞能,内心就不痛快,一拱手,直接站队何进:“司徒这话就有失偏颇,若无大将军居中调度,镇守都庭,粉碎马元义在洛阳起事,少了助力何来困敌于广宗?”
话音才落,已有无名之辈手捧笏板越出反驳,看那架势,像是早有准备,:“区区蚁贼何足挂齿,反手可灭之。”
鲍德看了一眼,嗤笑一声,:“汝言可化利箭退敌否?”
一时间吵吵嚷嚷,不断有人加入,声音此起彼伏乱作一团。
个个吵得脸红脖子粗,各不相让,甚至还有相约一决生死的,这朝堂风气也算一“特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