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说?你就是不想对我负责。”
青黛见到来人,眼疾手快拿起一旁的无袖背心往木桶里塞。
贺惟头疼,“不能说这种话。”
“少管我。”
青黛又一句话把人堵了回去。
贺惟摆开碗筷,目光停在一团五彩斑斓上,视线飘过,绝口不提这是自己被她祸害的最后一件背心。
“惟哥。”李时芸气鼓鼓,“村里人越说越过分!我一个外人听着都要气死了。”
贺惟半蹲在一边收拾残局,捻起地上一朵散落的小黄花。
“他们说什么?”青黛问。
“有的说你死皮赖脸追求惟哥,有的说惟哥早就烦透了你,还有的说……说……”
贺惟略有所感,眼底冷意凛然,“不用说了。”
“说啊。”青黛咬一口鸡腿,“我听听。”
李时芸小声,“说……你俩早就……早就私下有一腿了。他们就等着看你一个城里大小姐什么时候被惟哥始乱终弃……”
贺惟起身,深色的瞳孔里席卷着一场沉沉风暴,“一群疯子。”
李时芸猛咽口水,吓得挪远了位置。
从她认识贺惟起,就没见过贺惟动怒。不,甚至可以说没见过他有明显的情绪起伏。
记忆中贺惟唯一一次失控,还是在他十岁的那年。
村里一个三十好几的光棍对贺静淑起了心,一直被她拒绝,就到处散播贺静淑的谣言,骂贺惟是野种,说贺静淑是破鞋。
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到恶意和排挤。可那一次,一向坚强的贺静淑捂起他的耳朵,坐在床榻上抱着他哭。
贺静淑断断续续,“小惟……妈真的不知道了……是我做错了吗?”
“乖孩子……因为妈,你受够了不少苦。如果……如果,我随便找个丈夫,你是不是不会吃那么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