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妈见宝钗哭的可怜,忍不住将她揽在怀里,自己也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我的儿啊,你快别这么着,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让我去指望哪一个?”
宝钗闻言,泪流的更凶了,她一个姑娘家,父亲早早的亡故, 哥哥又是个指望不上的,妈妈又面活心软没有主意,如今自己到了这步田地,可怎么是好?
薛姨妈哭的悲切,心口绞痛,宝钗唬了一跳,强忍住心中悲痛,宽慰道:“我不过心里难受,妈妈不必忧心,这都是那起子小人胡说的,我看姨妈必不会做此想头。”
薛姨妈被宝钗扶着歪在榻上,心中悔不当初,她自己的亲姐姐,她有什么不知道的?那就是个面善心冷的,最是自私不过,自己是万般无奈,才会依附这里,蟠儿但凡是个立得住的,她早早离了这里,再不会回头的。
至于说亲事,倘若是从前的林丫头,姐姐必然不会答应,如今说亲的是南安郡王府的姑娘,只怕早己动心了,她钗儿被她害苦了……
薛姨妈越想越是气苦,竟真的昏昏沉沉的害起病来。
王夫人来瞧了一遭,拉着她的手垂泪。
“几日不见,你竟病成了这样,可是心里有了什么想头,你再不必多心的,宝丫头是我的亲外甥女,我又一向爱重她,岂能有二心呢?你宽宽心,好生养病是正经。”
薛姨妈闻言拉着王夫人的手哭道:“倘若果真如此,我来世做牛做马报答姐姐的大恩,再无怨言的。”
姐妹俩相拥在一起垂了一回泪,王夫人才告辞起身回去了。
晚间到了贾母那里,贾母屏退了众人,说道:“白日的事你怎么看?”
王夫人沉吟着说道:“若论起温柔敦厚,自然还是宝丫头,况且也知根知底,在这里几年从上到下没人不夸赞的,只是身份上差了些。”
贾母半晌才道:“南安郡王府的二姑娘我是知道的,没什么心机,日常也是娇惯的,若论起这一条,自然还是宝丫头,性格脾气对宝玉都多有容让,自然是好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