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京城里的风起云涌,且说圣旨到了江宁布政使衙门,安国公被打懵了。
他最近也没干什么?怎么就被罢官了?坐在这个位置上的还是林如海,怎么会这样?
圣旨上说革职查办,这是把他一撸到底,安国公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忽然有些意兴阑珊。
自从当今圣上登基,自己家和荣国府宁国府,这些当年有意扶六皇子上位的一系便入不得圣上的眼,这些年他一直在试图改变现状,却始终都是徒劳挣扎,年少时的雄心壮志早就被磨光了,如今只剩下满身的疲惫。
可恨南安郡王府,竟然在最后的关键时刻倒戈,歧王一怒之下,在南安郡王的茶杯里下了毒药,结果南安郡王无事,却连累了他的发妻。
他想找人报仇都做不到,找南安郡王?还是去找岐王殿下?他倒是想投靠当今圣上,跟岐王拼个你死我活,可圣上瞧不上他,根本懒得搭理他。
安国公望着桌子上的圣旨,感觉一瞬间自己像老了十岁,做什么都提不起来劲儿。
巡盐御史衙门里,林如海父子俩也在谈着圣旨的事。
“果然如爹爹所料一样,他被罢官回京了,由爹爹接任江宁布政使一职,可是这个位置也不好坐,爹爹心里可有打算?”
“这个位置当然不好坐,上头有两江总督和江宁将军两座大山,还有江南甄家树大根深,我们如今是皇上和四皇子的人了,跟甄家注定是不死不休,更何况他对为父下手的仇,为父还没找他算账呢。”
林如海的语气中有着一丝冷意。
“儿子不日便将去平安州赴任,留下爹爹和妹妹在这里,儿子怎么都不放心。”
林如海摇摇头,说道:“如今的风口在江南,虽然岐王殿下在平安州,那里反而是最平稳的地方,圣上这许多年来,在平安州安插了不少的眼线,岐王等于是被锁链绑起来的纸老虎,在那里反而不敢轻举妄动。
此番你去平安州赴任,将你妹妹也带去,我把家里的人手给你带走一半,再加上郡主的护卫,也就差不多了,只要你们都离开这里,为父这里你不必惦记。”
他见林琛有些欲言又止,不由得笑道:“你放心吧,为了你们爹爹也会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