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两位大人,众人便收拾起程,一日无话,到了黄昏便进了扬州城,到安国公府别苑暂歇。
别苑的大管家林顺早早带着一众仆从候在大门口,远远的见到自家车队行近,至门前见二爷翻身下马,忙率众跪下磕头行礼。
林琛上前搀扶起来,笑道:“您老人家很不必行此大礼,都是祖父母跟前的老人儿,倒要折了我寿。”
林顺顺势爬起来笑着说道:“老奴久没见着二爷了,见了小主子心里欢喜,奴才给爷磕个头也是该当的。”
复又欢喜的道:“那一日二爷金榜提名,消息传到扬州,把老奴欢喜的什么似的,只可惜老奴福薄,没能当面给二爷磕头道喜讨个喜钱,沾沾二爷的福气,今儿?上吧。”
林琛指着他跟身边的人笑道:“你们瞧瞧这老货,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他不是为了给我磕头,竟是为了讨赏钱,我要说一个铜子儿没有,这老货指不定心里怎么骂我呢。”
言罢,随手扯下腰间的一块羊脂白玉的玉佩丢给林顺,笑道:“赏你了。”
林顺宝贝似的看了又看,方揣进怀里,又要跪下磕头谢赏,被林琛笑着拉住了,道:“你这老货好东西也不知道见了多少,倒跟我在这里弄景儿。”
林顺顺势立住脚,在前头给林琛引路,连声道:“二爷留心脚下,老奴伺候您进去。”
又笑眯眯的说道:“二爷不知,老爷已经说了,让我的小孙子除了藉去参加秋闱,托主子的福,要是有个一星半点的运气,弄个一官半职的,就是祖坟冒了青烟了,二爷可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您身上的东西岂能是凡品?要是那小子能沾上一点,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林琛眉头一挑,竟有此事?
脚下不停,口中说道:“这可是喜事了。”
众人拥着林琛一路进去不提。
郡主的仪仗车驾并没有停留,顺着大开的中门直入内宅,早有林顺家的带着仆妇们迎着,送入内院。
“禀二奶奶,房子都已经打扫妥当,热水饭菜也都安置下了,您有什么吩咐只管让姑娘们寻我,老奴不好打扰郡主休息,只在外头伺候,等着主子吩咐。”
“劳烦妈妈了,听说您原来是跟老太太的人?”
“老奴原本是老太太的陪房,只因我男人分管了扬州的庄子田地,不得已,舍了主子跟着到了这里,说起来奴婢已经几年没见过主子了,不知老太太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