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拭着泪说道:“我今日找你来正是为了你外甥女之事。”
“可是外甥女想家了?或是被下人怠慢了?这琏儿媳妇儿越发的糊涂了,竟然料理不了不成?母亲只管告诉儿子,儿子定不让外甥女受委屈。”
“不关凤丫头的事,你少攀扯她。是我想着,两个玉儿都在我膝下,我瞧着竟是极相配的,想让你写一封书信去扬州求亲,你看如何?”
“这……”
如若是在今日之前,贾政是有些意动的,林如海圣眷正隆,是当今圣上的心腹股肱之臣,偏偏妹妹去岁没了,他重新与林如海亲上加亲,正是再好不过,可如今……
贾母像是没有看出贾政的犹豫,她温声说道:“不管琏儿如何不争气,他总是长房袭爵的长子,托着祖宗的恩德,生计是不愁的。
我抚养宝玉一场,焉能不为他的日后考量,我琢磨了许多日,他与林丫头是极适合的。”
“可是,妹夫的身子骨……”
贾母懂了,她目光一闪,说道:“林家百年基业,你妹婿膝下唯有此女……”
贾政恍然大悟,他笑道:“母亲自然是最疼宝玉的,如此任凭母亲做主,不过这件事母亲不要心急,等妹婿的身子骨见好了,我就去信。”
母子二人计议已定,暂且不提。
却说这一日,江宁布政史司衙门中门大开,两队护卫先行开道,随后出现的银霜白马上端坐着一位俊逸的青年公子。
他头戴紫金冠,勒着二龙戏珠的抹额,身披玄色绣金丝的披风,隐隐露出披风下青色的袍子一角,银丝的绣线在阳光下波光粼粼,正是林琛。
春茗秋茗骑在马上紧随左右,后面跟着怡安郡主的仪仗,并数十辆车驾随从人等,长长的车队蜿蜒迤逦前行,街上的百姓纷纷避让。
“这是谁呀?好大的威风排场?”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看那马车上的标记,肯定是安国府的。”
“是国公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