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怡欲抬首去瞧他,却被他轻轻的蒙住了双眼,口鼻间尽是男人袖间清冷的香气,冷冽醉人。
林琛呼吸急促,却不同往日,似乎在极力压制着胸中即将出笼的猛兽,胸膛激烈的起伏,眼角通红,指尖冰凉,颤抖唇落在袁怡的耳后,湿濡的吻如雨点一般滑落在细腻的肌肤上,口中喃喃低语:“囡囡,囡囡。”
袁怡心下诧异,她能感受到男人无尽的伤痛,似乎要汇成河流将她淹没,这一声声的呼唤如同困兽的低吟,让人心中一酸。
她伸手温柔的轻抚着男人的颈间,静静的摩挲安慰,安抚着掌下紧绷坚硬的肌肉,力求让他放松。
林琛渐渐的放松下来,将头埋在袁怡肩窝里,竟然睡了过去。
这一觉竟是难得的好眠,一觉醒来已经是金鸡报晓之时,天边隐隐的泛起了鱼肚白,林琛方觉昨夜夫妻俩个竟是和衣而卧,望着袁怡白晳恬静的脸庞,他莫名的脸上一热,缓缓低头在香腮上亲了一口,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蹑手蹑脚的起身,悄悄的行至门外。
红袖正带着几个小丫头站在门口值夜,见他出来,刚要伏身请安,林琛迅速的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自己抬脚出了房门。
行至院中,薄薄的晨雾笼罩着四周,厢房里隐隐约约传来丫头们轻手轻脚的洗漱声,一轮红日在天尽头若隐若现,林琛深深的吸了一口略带凉意晨雾,双眸明亮如天边还未褪去的星辰,身心舒畅。
他难得放松的伸了一个懒腰,直接去了外书房洗漱。
袁怡一觉睡醒,觉得哪哪都不舒服,她午睡都要收拾清爽才肯入帐安眠,这一夜就这么将就了一夜,睡得浑身都累。
再累也没有日上三竿犹不起床的规矩,只得打起精神洗漱更衣,又喊芝兰沏酽茶来喝,提一提精神。
芝兰不肯去,轻声劝道:“还没用早饭呢,郡主且略忍忍,再说昨夜晚饭也没用上几口,倘或喝了浓茶,一会子闹起肚子疼,可怎么得了?奴婢现在就服侍您洗漱更衣,先喝几口粥惦一惦再说。”
红袖小声抱怨道:“我昨个见主子晚饭没用上几口,抓了一把铜子儿,巴巴的跑到大厨房去叫他们特特的做了几样糕点预备着,都是主子平日里吃着顺口的,没料想二爷一回来,就闹着主子睡下了,害得我白白的丢了二百个打赏的钱。”
袁怡听了笑道:“好你个财迷的丫头,只顾着惦记你那二百个钱?我一会子去找翠红要一两银子堵上你的嘴才行。”
红袖笑道:“主子赏,我就接着,下回我跟红云换了,也跟着主子到街上走一回,见什么好我就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