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心里一惊,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顾不上膝盖疼痛,垂头说道:“奴婢错了。”
袁怡也不叫起,又看着其他几个丫头说道:“你们也得注意,公主府里的称呼不能带到这里来,母亲一向是个重规矩的人,你们是公主府里出来的,不能折了母亲的颜面。”
几个丫头都连忙跪在地上,恭敬的听着郡主训示。
她们这位小主子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平日待她们这些下人很宽和,有些错却是容不得的。
赏罚分明,恩威并施,是个不容人糊弄的主子。这样的主子严是严了些,却让跟着的人很安心。
话说,林琛换了衣裳,径直往前院大书房去,出了二门,两个小厮皆敛目垂手跟上。
刚走到大书房门外,便看见大管家林忠从屋里出来,他见林琛过来,停住了脚步:“二爷来了?老爷让人传了半天儿,二奶奶和门上的人都说二爷出去了,一问才知道,二爷只带着春茗就去了?
老奴托大,说二爷两句,您是国公府的嫡子,又是长公主的爱婿,且如今,二爷出息了,是朝廷命官了,您这身子金尊玉贵的,要是磕着碰着了,怎么对得起高堂父母和朝廷的信重呢?”
林忠是安国公府的老仆,自幼就伏侍安国公林思安的,大家子的规矩,伏侍过父母的老仆是有几分颜面的。
更何况,如今是在大书房的门口,此话虽然出自林忠之口,必然是安国公的意思。
林琛站住脚,恭敬的听了,他含笑说道:“是,父亲现下可在书房里吗?”
林忠往旁边退了两步,垂手恭敬的说道:“老爷一直在等着二爷呢,已经吩咐过了,二爷,请直接进去吧。”
略说两句可以,不能忘了本分,主子就是主子,再有体面的奴才也不过就是个下人,林忠自然不敢僭越。
再者说,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这位二公子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子,别看他如今言笑晏晏的,越了这位爷的底线,几辈子的老脸可是存不住的。
林琛目不斜视的跨过书房的门槛,走到书案前,垂目躬身施了一礼,口中说道:“拜见父亲大人,儿子来迟了,劳父亲惦记着。”
安国公正在阅看往来的文书,他头也不抬的说道:“多大的人了?还这样顽劣,如果被你母亲知道了,岂不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