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光反应明显。死不了。”检查的家伙如此宣告着,“先带回去吧。”
借着这道光源,爱尔兰勉强抬了抬头,在惊鸿一瞥之间,捕捉到了这个唯一没有遮盖面容的家伙。
于是在意识彻底消失前,最终烙印在他的视网膜与脑海里的,是一张有些熟悉的脸以及一个下意识要脱口而出的代号。
苏格兰……威士忌……
周遭的环境似乎微弱地发生了变化,一些诡异的、嘈杂的,像是游乐园设施的噪音,隐隐约约地传进他的耳膜里。
但爱尔兰已经无力观察这些了。
他的脑袋彻底垂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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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袭击者不见了?!”听见这样的结论,京极真深深皱起了眉头,“还是去晚了吗?”
以他的脚力,当时追到顶层,直接面对直升机和可能持枪的袭击者,当然是不成问题的。
不过,在当时被他带上来的柯南极力要求下,京极真权衡过后,接受了他的说法,改为让柯南谨慎躲避和观察,京极真自己则换一个方向,想办法避开直升机的视野再走到上方去。
这确实有点危险,但眼尖的柯南敏锐地看见了这台直升机下方配备的武器,黑洞洞的枪管昭示着,它根本不是普通的民用直升机,暴露在对方的攻击范围中是很危险的。
也因此,他就错过了登上栏杆,目睹现场的机会,只来得及冲着离去的直升机投掷了一些具备杀伤性的武器……
想到这,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呃,我扔下去的东西没有砸坏什么吧?”
东都铁塔附近有中心花园,也是直升机离去的方向,他抛出去的钢筋应该是不至于砸到什么建筑或者行人,但总归是从200多米的地方扔下去的,落到地上的威力一定不小。
正在做询问的高木涉闻言,收回看向救护车的担忧眼神,无言地看了看这位年纪不大但是力气真不小的高中生。
“……放心,没有人因为它受伤。”想起那深深扎进树干里,差点给两人合抱的大树扎了个透心凉的钢筋,高木涉忍不住按了按额角。
没造成行人伤亡当然是好事啦,但想想看,负责维修和上报损失报销的部门,要怎么在损坏理由上写“200米高空为了击落敌方直升机投掷钢筋”这种鬼话,他就替他们感到心酸。
在东京,不仅做警察不容易,过来公干都会无缘无故挨了一顿老拳,什么工作好像都不容易啊……
京极真松了口气,真心实意地笑了起来:“各位警官也都没什么事吧?我刚才看见那个,犯人,好像也醒过来了。”
比起面对训练有素的警察,水谷浩介这种普通人根本吃不住一下子的,所以整座东都铁塔内,受伤最轻微的被袭击者就是吃了一记过肩摔就昏过去了的水谷浩介,以及倒在麻醉针而不是老拳下的本上和树。
此时,两个人都各自被警察包围着,本上和树更是被上了铐子,准备送去盘问了。
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因为水谷浩介的反口刺激到了,还是给柯南那通锐评说给破防了,总之,瘫坐在警车后座上的他脸色很灰败,一副放弃了抗辩的样子。
“都没什么大问题,最严重的可能有点脑震荡吧。主要是皮外伤。”对这位提供了重要线索,还努力为制服袭击者做出了贡献的、热心且能打的市民,高木涉没有隐瞒的意思,安抚地回答道,“京极同学可以放心。”
“那就好……”
“嗯,说回之前的问题吧,我重复一下你的笔录内容,你和毛利兰小姐是因为她家的孩子逗留在了东都铁塔内,然后你们听见警方疏散游客的通知,所以担心地返回了铁塔内……”
两个人继续着笔录询问,救护车的平床上,揉着肩背的水谷浩介看着他们的方向,呆呆地出着神。
所以当时,他以为空无一人的场地里,其实这么热闹吗……
“水谷先生,水谷先生?”
“抱歉。”收回视线,他将注意力重新放在面前的警察身上,“刚刚走神了,你是找我有什么事吗?我以为,是要等从医院回来再去警察局配合调查……”
虽然他并不是真正的凶手,也没有了为本上和树背锅的想法,但他毕竟是唯一在侦探和警察调查到之前就掌握了案情的知情人,更曾经将至关重要的证物随身携带了多日,在彻底结案之前,他还要和警察打许多天的交道了。
“是的,不过那是之后的事情了。”佐藤美和子点头,朝他绽放出微笑,“是关于新堂堇小姐的事情。”
水谷浩介听见这个名字,立刻坐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