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的冒险终于结束了,但是获得鲜花的从来不是那些沉寂在半路上的士兵们。
他们也有很多的故事想要讲给那些孩子们听。——前语
也许是不知道自己身体里蕴藏着大量的魔力,因此德斯坦差点儿被手里提灯散发的光闪瞎了眼睛。于是她立刻闭上了眼睛并举着提灯让它离自己稍微远一些,同时她还凭着感觉给了边上的毕维斯一拳:“上次的事情我不是道过歉了吗?你这个算是在报复我吗!”
遭受了拳头重击以后,捂着腰跪下来的毕维斯苦笑着对一脸怒气的德斯坦说道:“当然不是。因为这里除了大卫先生之外,你就是我们当中魔力最多的人了,甚至量比……”说到这里的时候毕维斯忽然闭上了嘴,似乎是因为不想让别人也知道这件事情一样。
“啊!”感觉到光芒逐渐黯淡下来的努努阿泽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睛,随后她注意到躺在地上的桑德维尔的影子在提灯散发出的光芒的照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始从中消散。同时桑德维尔的眼睛也逐渐由混乱恢复到了清明,之后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而当他看清楚自己身体的异状,并且恢复了感觉以后,他便突然张嘴发出了痛苦的呻吟:“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躺在地上?啊——好痛!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又是怎么回事?”
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的毕维斯蹲下递出了一瓶可以止疼的药水示意桑德维尔喝下,同时他也放缓语气安慰对方:“桑德维尔先生,您放松一些。您现在只是被怪物侵蚀了身体而已,但是只要我们将怪物清除,您就可以恢复原样。”
“啊,是这样吗?对了,游戏呢?游戏怎么样了?”在喝了药水之后精神稍微稳定下来一些的桑德维尔忽然想起了自己还在进行博弈棋游戏,于是他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身边围观自己的努努阿泽和德斯坦:“你们两个,为什么这么看着我?继续游戏啊,我还没有问题!来啊!”
桑德维尔的声音和拳头击打地面的哐当声回荡在突然安静了下来的房间内,但是却没有人再继续说话或者做出任何动作,包括德斯坦。她似乎是已经觉得厌烦了,所以干脆地坐在地上看其他人打算做什么。
可能是因为觉得桑德维尔太过凄惨,所以伦诺克斯在沉默了一会儿后抱着手臂提醒对方:“这不是你有没有问题的事情,而是我们已经找到离开这里的另外一个办法了。你完全可以休息了,不,之后你都可以休息了。”
“桑德维尔先生,很遗憾没能和您完成这场游戏,但是只要您还活着,我们就还有机会继续。不过现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在棋格里面的那位女性是您的什么人?”
既然身体被分割成了数块和棋盘主体融合在了一起,那么就只能说明这个人与桑德维尔的关系非同一般了。不然的话,她也不会成为整个棋盘的生命核心。毕维斯一边猜测着女性与桑德维尔的关系,一边将剩下的药剂收好——这瓶药剂是一名目盲的药剂师交给自己的,所以他到现在才使用过这一次。
听到毕维斯的问题后,下意识地看向被打碎的棋格的桑德维尔再次慌乱起来,他在挣扎着想要起身的同时向毕维斯祈求道:“她……你们不能动她!因为想要这个棋盘保持活性,就必须使用同样是活着的媒介!我的孙女她患了病,所以我只能用这种办法给她续命……只要和黑暗圣母做交易,我就能让她痊愈!所以拜托了,就让我赢吧,我必须去救我的孙女!只要游戏结束,我就会给你们自由的!”
桑德维尔因为异变而变得臃肿丑陋的脸上滑过了泪水,他声音沙哑的哭泣着,请求着面前的人和他继续游戏,但是最终大卫开口打破了他最后的幻想:“真是不好意思,有人在等着你,也有人在等着老头子我回去啊!”
“我听说你们那个时代石化症盛行吧?那种病是连现在都没有找到救治办法的不治之症,是古神的诅咒。古神与古神之间关系不好是世人皆知的事情,所以你的愿望是不可能实现的。”伦诺克斯在说话的同时也举起了肌肉明显膨胀了一圈的手臂,之后他几乎同时和德斯坦一起捶碎了脚下带着花纹的石砖。
在轰鸣声与血肉被撕裂碾碎的声音中血花如涌泉喷溅,大概石砖下的尸体也已经变成了一堆血肉模糊的肉酱了吧?
“对不起,但是我也必须从这里出去,我的族人还在等着我回去。”努努阿泽在向那个本身就长眠不醒的女性道歉的同时,直接将匕首扎入了面前女性的额中。随后她看着血顺着伤口滑落至女性的眼角,居然看上去像是对方流下的血泪。
“小鬼,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德斯坦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向自己问话的伦诺克斯:“杀几个人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反正这个样子的人也活不过来了。我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那家伙有就算变成那副模样也要坚持下去的理由,那我也有要离开这个破地方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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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卡尔德隆那家伙教出来的弟子,语气倒是一模一样的!”依旧在伦诺克斯在放声大笑的同时再次敲碎了一块地砖,而在这块地砖碎裂以后,整个棋盘连同房间都开始剧烈的震荡起来,缠绕着伦诺克斯和大卫的蛇鳞藤开始干枯和萎缩,同时也有些干尸无力的坠落在了地上,然后摔断成数截。
“不要,不要!你们不能这么做!”终于挣脱了匕首束缚的桑德维尔站起来,之后他一边像真正的怪物一样愤怒地咆哮着,一边向着朝最后一块印刻着“守护”花纹的棋格挥拳的德斯坦冲过去,同时他举起异化成刀刃的右手,准备就这样将德斯坦直接一分为二。
在桑德维尔的丝线即将与德斯坦的身体接触的时候,他身体的动作忽然因为努努阿泽抛出的丝线而顿住了,之后大卫的杀人魔术毫不留情地轰击在了他的身体上。跃起的伦诺克斯落在他的头顶,然后硬生生地将他的头从肌肉紧实的头上摘了下来——连同脊椎。与此同时,德斯坦也敲碎了最后一块石砖并就地一滚,与要刺穿她背心的刀刃擦肩而过:“走了!快走!”
“努努阿泽过来帮我一下!大卫先生,就先失礼了。”在和努努阿泽搀扶起因为肌肉萎缩而走不动路的大卫之后,毕维斯再次回头看向身后。被伦诺克斯拔下脑袋的桑德维尔不仅没有倒下,反而在疯狂地挥舞着异变的双臂,而他的脖颈处和头颅上伸出的粘稠触手正试图再次连接起来。
房间内的震感越发的强烈,除了干瘪的蛇鳞藤和干尸之外,头顶沉重的金属机关也在哐啷作响的同时开始下坠,令人胆寒的轰鸣声中血花与碎石飞溅,粉碎的石柱倒塌砸中了桑德维尔,也给了被他当作攻击目标的德斯坦逃走的机会。
“刚刚谢啦,臭老头儿!不过不代表老子对你有所改观啊!”在逃走的同时,德斯坦冲似乎是等着自己的伦诺克斯比了个中指。
“哈哈哈哈……你这家伙真是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