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是空旷平坦的地面,一览无余。
四根柱子排布着,也恰巧挡住了云奕左右方向的视野,使得他无法分辨两侧是否存在甬道。
这并不影响他一眼就看清正对面的那一条甬道。
云奕手扶着甬道入口,小心翼翼,没有贸然往前。
毕竟他一路上所路过的空间里,几乎都有人,要不是驻守,要么是被关押。
唯独…
云奕顿了顿,一个念头在脑海中萦绕。
他想起之前被关山越带去的第一个空间,那里就和现在所看见的景象一样,不使用特殊手段眼中空空如也。
“会不会是一样的东西?”
虽说他有了想法,却不敢轻易的试探。
毕竟当时在瞳术与灵气观的作用下,那些突然出现的,疯魔癫狂的亮白色“柱子”,或者说粗壮的触手,险些将他撕碎,若不是关山越出手,他自认为逃不脱。
当然,也是在那里,云奕通过观察蒙无形,发现那些亮白色的柱子似乎只会对探知反应,而灵气施展的其他手段并不会惊醒它们。
“从关山越行走时候特意弯弯绕绕的动作来看,他似乎是在躲闪什么东西,也就是说,那里的柱子虽是看不见的,却也是真实存在的物体,肉身能够触碰,但是不能触碰。”
云奕摸着下巴,仅用肉眼打量着。
可现在肉眼下空无一物,他根本无法判断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要不,赌一把?”
蓦然回首,看了一眼身后,接着心中一横。
手指如疾风般在眼前一抹,瞳孔中瞬间迸射出精光,与此同时,灵气观也如被点燃的烽火般再度开启。
刹那间,眼前的景象果然犹如一幅被施了咒法的画卷,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遍地生长着某种亮白色,粗壮又矮小的“柱子”,它们宛如一群被惊扰的毒蜂,在须臾之间苏醒过来,并如潮水般朝着打搅它们的云奕汹涌而去。
云奕没有丝毫犹豫,他犹如一头机敏的猎豹,在瞳术与灵气观开启的瞬间,半只身子便如闪电般退回了甬道内。
脑袋往后缩,紧接着就是跑,往回跑!
关山越镇压这些东西的手段他并不清楚,只记得当时对方诵出口诀,未见灵气波动,说明是口诀本身的作用。
但关山越当时声音很小,云奕只简单的听了几句,可不敢没有把握就去试试,说不准就是去送死。
“咚!咚!”
是沉重的撞击声从身后传来。
云奕一边跑着,一边回过头来,瞧瞧身后的动静。
原本如水面一般平静的光膜,此刻像是沾满水的鼓面,剧烈的震动,并扬起颗颗水珠。
眼看那些柱子没能钻过来,云奕逐渐放慢了脚步,直至站在原地静静的观察等待。
-
随着时间的推移,撞击声也逐渐减弱,直至没了动静。
不过云奕心里也清楚,光膜本身就能阻拦声音的传播,也就是说,那些柱子如果不继续撞击光膜,其实云奕也不清楚它们此刻到底是怎样的状态。
“大意了。”
一时间陷入进退两难境地的云奕嘟囔了一句。
此刻退去或许是最稳妥的选择,可云奕现在最无法做的就是稳妥,他没有机会,
“噌!”
长歌剑出鞘,丹田内的灵气顷刻间遍布四肢百骸了。
甬道内的灵气尚且干净,云奕不必担心被侵蚀的更加严重,导致自己撑不了太久。
他快步向前,每一次落足都踩在特定的位置上,这是已经进入战备状态。
停在重新平静的光膜前大概一息,云奕深吸一口气并闭上嘴巴,长歌剑架在身前,从甬道内一跃而出。
“噔噔!”
脚步落地,这个时候云奕当然是提前撤去瞳术和灵气观,凡胎肉眼看向里面,长歌剑先一步在身体周围舞动,用以抵挡可能到来的攻击。
“…”
连贯的动作持续了片刻,只带着呼呼的风声。
云奕微微皱眉,他隐约觉得情况似乎比自己所想象的要好上许多。
“叮!”
剑刃轻轻的敲击在地面上,坚固的石头发出清脆的响声,并在屋内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