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正朝我走来。
真不可思议,灰白的雾气罩住了我的方向,但是,凭着那脚步清晰而又响动的声音,我能感觉有“东西”朝着我,梦境朝着我走来。
无声无息,所以痛苦,目不视物,所以也痛苦。
或许我的话在别人看来已经出现了歪曲,但那实际上只是语言所指代的意思不同。
后脑仿佛长了一头长发,束成一尾,上面却又用绳子绑了百余斤的铁球,我站在悬崖边上,后面就是万仞绝壁,再无后退一步之理。
头被逼着朝后仰去,铁球拽着我,想让我同它一起坠入悬崖,双脚已经痛苦至极,即便如此也不能后退一步。
我朝前迈开一步。
我朝前走着。
身后的重量忽然就消失了。
我没有回头,不知道身后是什么模样,是绳子已断,我满头黑发散开飞舞起来,还是铁球力大,带着我泛血的头皮一并落入悬崖,我只是向前走着,觉得心里一时间全部平复下来,带着一种极致的平静。
哪怕眼前这条路,从今以后只有我一个人走,我也不会再不安。
我已经走过了这么长的路,现在才发现我是我。
——夏龙
特里·布莱兹正在教堂中祈祷,作为一位圣器师,或者用一个更现代化准确的名字代替,库管,他的工作总是很轻松清闲的,教会中需要整理的东西并不多,只要熟悉之后,有大量闲暇的时间供他自己放松。
他很小的时候就不上学,是父亲托关系把他送入了教堂,托这个服,他对宗教知识可谓从小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