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乱语,如此妄言怎可随意说出,可是有意扰的天下大乱?”
“先生,陛下痴迷炼丹,你应该明白,丹药到底是药,还是毒?”
苏樟却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表示自己只是看在姜桐的面子上见了她们一面,如今已经见过了,二位可以离开了,还让她们将门修好。
容玉看出来了,这位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还是其他的理由,只要他不肯出山,他的理由自是光明正大的。
“先生,您听说过社会主义吗?若是可以,不如您也听听我的思想吧。”
温知渝微微一笑,拿出杀手锏来。
“先生的大同社会毕生都无法实现,但我的社会主义,却是可以实现的,您想听吗?”
在百年血泪史中见到的曙光,身处黑暗中的人,谁能拒绝?
那天,月上西头的时候,苏樟的弟子已经几次来请先生休息了,可屋子里的灯火却始终不曾熄灭。
温知渝都不曾想过,她还能记着这么多事,不过,眼前这位的确是一个时代的先驱者,非常聪明,哪怕那是几百年千年之后才能看到的景象,但这个人却能以点盖面,不断的深入。
温知渝看着眼前的老人,看似运筹帷幄,实际上她已经开始冒冷汗了。
这个老人是个天生的政治家,而她,却是冒牌的。
“那么,这位姑娘,接下来,姑娘打算如何做?”
温知渝去看容玉“我既辅佐公主,殿下才是主子,我纵然有千万条的计策,也要做主的那个人能接纳才是,这才是最难的,先生应该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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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决定,在江淮此地开设学堂,开化民智。”
封建时代长存的一个重要原因,为了巩固皇权和士族阶级,便是愚民政策。
愚民政策之下,百姓麻木不仁,不知反抗,不知前路。
容玉看了一眼,眉眼轻轻一压“若只是开化民智,一个朝代就无法存续下去,那么只能说明,这个朝代已经没了存续的必要,即便勉强存活,也只是让百姓难过罢了。”
苏樟显然是不满容玉这话的,但容玉先他一步开了口。
“先生,如果对您来说,帝王要比百姓更重要,或许,便是本宫来错了。”
苏樟哼笑了一声,但显然并不生气“无知小儿,如今这帝王制度已经延续了上千年,无人能从中挣脱出来,便是殿下,你也不可。”
容玉自然知道,况且她也没那么无私,她不也是自己坐上那个位置才来糊弄这个人帮她的?
“先生,历史曾告诉我们一个教训,历史的推进,朝代的进步,是血泪铸构的,有些人的牺牲,是必然的,就如当初的姜老先生。”
“那你觉得,公主就能改变这一切吗?”
“我不可以,先生不可以,殿下,自然也不可以。”温知渝轻咳一声,茶杯里的茶已经冷透了。
“我去给你拿热茶。”容玉挡了一下温知渝的茶杯。
“但若是女子为帝,至少这天下的女子会好过一些,女子好过了,整个家才会开始改变。”
“这样的道理,先生不应该不明白,公主殿下即位,改变的不只是世家,先生不明白,我家殿下,是得上天偏爱的人。”
苏樟看着容玉给温知渝倒了热茶,到底没有轻易松口。
“夜已深了,我这不好留宿,二位请回吧。”
容玉倒也不纠缠,只是指着门外“先生,若您和您的学生再不走出去,这青庐传出去的圣贤书再多,终有一日,也会被抛下的。”
容玉说的倒是气定神闲,但和温知渝离开青庐之后,两个人都倒在了马车里。
“软硬兼施,好赖话都说了,我们都演练过多少次了,这个老头,怎么还是无动于衷啊。”
容玉幽幽开口“我就说,直接把老头绑了,挟老头以令他的学生。”
温知渝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