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个时辰之后,陛下传旨,让各位大臣回家去了,只说此事明日再议。
容霖面前,是琅琊王氏的家主,琅琊王氏这段时日可谓是春风得意,稳压了其他世家一头,虽对眼前的皇帝并不十分信任,但容霖这个时候却只能依靠他们,到时候送家中的姑娘进宫,生下太子,才真的算他们琅琊一脉的人。
容霖自然清楚,但对容霖来说,琅琊为了自己,也会为他所用。
至少现在,他们是目标一致的,保住容霖的皇位。
“陛下,不如就立皇太孙吧,当务之急,是安抚叛军,他们打的不是皇太孙的主意吗?那咱们立了皇太孙,这叛军,是打,还是不打呢?”
容霖闻言,了然“若是打,便说明,是北关军狼子野心。”
“陛下圣明,她虽是先帝的公主,却也只是公主,没有了皇太孙这一说辞,公主可还有理由攻打京城?”
“皇太孙啊,朕立了皇太孙之后呢?岂不是也昭告了天下,朕得到皇位,的确是名不正言不顺?”容霖一拍桌案,带着些怒气,他还记着,当初江淮起兵的檄文是如何写他的。
分明,他赢了这一场夺嫡之争才是。
为何,他就不行了?
琅琊王氏的家主看着眼前的皇帝,若非他们没得选,他们不会选择容霖,此人的确有些城府,擅使阴谋诡计,若是个寻常人,该是会过得不错的,这些都能支撑着容霖往上爬,可做帝王,容霖的气度和气势却又远远不够。
至少,新帝上任之后,既没有拉拢好文武百官,也没安抚好下面府城军队。
江淮的檄文,他们自然也瞧过了,孰真孰假,约莫只容霖自己知道了。
“陛下,不过是个缓兵之计罢了,如今皇太孙才几岁啊?而孩童不到十岁便夭折,着实不是个稀奇事,只要解决了此事,皇太孙如何,还不是陛下说着算的吗?如今皇太孙尚在襁褓之中,如何能主事?让皇太孙坐上皇位的人还不知是何居心。”
王家人开始苦口婆心的规劝这位皇帝,容霖未曾登基之前,对他们,甚至可以说是言听计从,不过如今,却独断专行,他们只能哄着,只等着这件事过去。
第二日,容霖下旨,复立皇太孙为太子,入主东宫,待朕百年之后,遵循先帝遗愿,着皇太孙登基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