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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敬丰眼眶又红又酸,氤氲着挡住了视线。
他看谢敬的模样都变得模糊不清,这一下,他再也无法从他身上看到他所期望看到的了。
他自嘲自己不过是痴人说梦,他怎么可能,怎么可以会觉得他是次兄呢?
长兄说了,次兄不会回家了。
王府对次兄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了,家人,对他来说,只是一群把他伤害的更深的真凶,他不爱他们,也不会原谅他们。
谢敬丰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这几年王府的挫败。
所有人都在努力的装作若无其事,可他看得出来每一个人都在为自己曾经的选择而付出代价。
他对当年之事不太了解,当年次兄谢敬敏离开王府的时候,他不过五六岁,还是一个不知别离的年纪,还不太能理解当时的别离意味着多长,只知道,次兄不能陪伴在自己身边了,为此他哭闹了几日,可每日早晨的睁眼,那个人也没有出现。如今他对次兄的模样已经完全记不得了,他模糊的记忆里只有一个比他大的少年会带着自己玩儿,会在被罚跪的时候把他的蒲团给他让他趴蒲团上睡觉,等人来了就把他喊醒,一起装作认真反省的姿态。
他记忆里的次兄,不是很温柔,摔倒了也不会来扶自己,只会叫他自己爬起来,但能给他带来许多的快乐,对他很好,让他幼年的时光是美好而愉快的,如今想起来,都充满了期许。可是,突然有一天次兄离开了家,自那以后便再也没有出现,他的记忆里逐渐没有了他,就好像他从未出现过一般。
对于次兄的离开,所有人都缄默不言。
他后来知道的,是次兄去了很远很远的游京,游京住着皇帝,是一个比他的父王还要高大的人物,全天下的所有人都得听他的。他们说,次兄是去给未来的皇帝伴学去了,陪他读书,陪他长大。那时候的他是气愤的,气愤为什么次兄不陪他反而要去陪别人,他不是对自己好吗?为什么能够去对别人而不要他了。年少的他总是有用不完的力气去生气,去质疑。可是后来他听说了许多关于像次兄那样的人的事情,他们被统一称呼为质子。
他觉得质子不好听,可他翻遍了许多书都没能明白什么是质子,他只知道他的长兄是世子,那质子是跟世子一样的人吗?可是他们说,世子就是质子,可是他家中的情况不一样,他家的世子不是质子。
他跑去问长兄,为什么次兄去了游京是质子,一贯对自己有问必答的长兄头一次在他面前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的沉默像是在无声的回答,可是那个年纪的他根本不能从沉默里悟到答案。
那个时候他天真的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展现了一个求学好问的优点,但好像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