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天陡然间涌出无力感。
悲春伤秋的谢文文还是头一次见,看来方才发生的事情对他来说是太大的打击。
伤心的谢文文跟喝醉的人似得,说的话都这么叫人感到深深的无力。
他们哪里有家呢?他们是在外漂泊的浪子。
不止是谢文文,他都无家可归,也不知道钱都的衙门解除对他家的封禁没有。
刘小天搀扶着人要往外走,却发现原本还借他力的人突然就软了下去,要不是他还箍着他的腰,一手还扯着他的胳膊越过自己的后脖颈,不然人就得摔下去。
“文文?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他晃着身上失去意识的人,有股天塌了的感觉。
刘小天搀扶着谢文文,方才还在庆幸他没晕,现在却庆幸不了了。
这一路背回去,可真够要他老命的。
他好不容易把人弄回去,又同本就不满他们的掌柜要了热水给谢文文沐浴暖身,结果人家还想坐地起价另外收取热水的价钱,刘小天直说让他后面去找谢文文要,对方显然是个欺软怕硬的,被这么一怼才不敢多舌了。回去后苏木见此情形想着帮忙,可她一个正经的姑娘家如何能跟一个男子相处,这样不好,刘小天谢绝了她的好意,直到人出了门,才扒光了他的衣服,把人丢水里去泡着,这衣裳一脱才发现他身上好几处青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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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洁白无瑕的肌肤瞧着就让人垂涎,可如今印着好几处的淤痕,怪可怜见的。
刘小天看着那几处显眼的伤痕,很确定是最近才添的。
这是给人揍了?
什么人?能把斗志昂扬的谢文文打击成如此萎靡不振的样子。
刘小天叹息了一声,常在江湖走哪有不挨刀的啊,这就是无权无势的下场,唉~但愿下辈子都能投胎个富贵权势人家吧。
刘小天心事重重的给人洗了个干净,又想着谢文文这身板,怕不是要夜里犯场病,是而就做好了熬夜守着的准备,可他想是这样想的,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熬不住了,撑着下巴打起了瞌睡,直到被谢文文的呓语惊醒。
“不要、不要、我不是……”
床上的谢文文似乎是陷入了梦魇之中,睡一觉却睡出了满头大汗,很是不安。
刘小天趴在床边凑上去试图唤醒他。“文文?谢文文?”
可无论他怎么呼唤人都没有醒来的迹象,可呓语却是小下去了,刘小天愣着听了一会儿,也不知道他是做了什么噩梦,似乎一直在喊回家。
谢文文究竟从何而来,家住何方,怕是没有人知道,他说他是北境本地人,可这段时日,他却完全看不出谢文文跟北境之间有什么关系,本地话不会说,在这里也没个熟人,以至于被人欺负。
他倒是不觉得谢文文说的话有多真,不过,他想啊,他应该是家道中落,唉~也是一个苦命人。
“做噩梦了?”他拿着旁边准备好的帕子擦他额头的汗,一触碰却发现人额头冰冷一片,好似跟摸了冰块似的,不止的额头冰冷,四肢都没个暖和的地方,他还盖着被子睡床上,却是没有一点温度。
就是个咽了气的人都尚有余温呢。
这可把他吓坏了,这要是落水生病不应该先是浑身发热吗?怎么到他这里却是一片冰雪似的,跟上回在苄安一样,别真是犯病了吧?
他这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病?真叫人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