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文给他说的憋了口气在胸口,下不去上不来的。
合着他牺牲自己在刘小天眼里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应当?还根本不是难事?他自己怎么不去试一试?都不知道自己被占多少便宜了才换来今日的承诺。
太悲哀了。
“这两日先按兵不动,十五那日我会跟着王令嗣进入满月楼,他有提到十五的大宴应该就是同苏木所说的一致,届时我会想办法找官府的人与我里应外合,如果真能查出满月楼的经营违法,暗度陈仓,就得提前一锅端了它。”晚一日,就得有更多的无辜人落入虎狼之穴,而如今他们唯一能等的就是时机。
这事挺冒险的,但是为了解救那些被抓的人也得豁出去了,不过,听谢文文说到时候还要找官府的人配合,刘小天觉得这可不怎么靠谱。
“找官府?不是都说官官相护么?能行吗?”
谢文文瞟了他一眼,为他难得的机灵表示欣慰。“朋党犹如盘亘交错的树根,上下沆瀣一气,既然不敢找他们,我们就找个能制住底下这些官员的大官不就好了。”
“可我们这样的人能见着大官么?人家大官又怎会信我们的?除非你得有证据。”
“咱们有证人呀。”谢文文宠爱的摸了摸他的头,刘小天恍然大悟。
“苏木啊?”
“答对了。”
刘小天被谢文文那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你别这么看我,我害怕。”他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被谢文文那么看着,汗毛都起来了。
谢文文也不再顺他的毛,刘小天有时候虽然傻气,但也不是个缺心眼的,跟他们混久了,尽把他和沈胥的缺点学去了,真可气。
刘小天还扒着床沿不放手,在谢文文不耐的眼神中才犹犹豫豫道:“哎、文文,我觉得苏木挺可怜的。”
谢文文躺回床上,嗤笑了一声。
“这世间谁不可怜啊?你可怜别人倒不如先可怜你自己,毕竟,你自己的未来如今都还是个未知数呢。”
苏木可怜,他也可怜呢,这世间最不缺的就是可怜人,一切自有因果,因果循环,是报应也是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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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走了这么久,其实,刘小天已经开始想家了,他早就忍不住想,他门外的瓜苗是已经自己长藤了还是因为无人看管死掉了,若是回去了,怕是得好一通收拾吧,门庭冷落,枯叶都铺了一地了吧。
若是没有这场经历,他想,自己或许永远都只是个在钱都种地的小市民,根本不知道天下有多大,江湖有多么惊心动魄,而自己,也能是个侠肝义胆的人。
对于这场经历,他虽然害怕,但从未想过退缩,不知道这条路能走多远,也或许,会充满危机,但总归不会选错。
“我?我到时候就回钱都了,我还是种我的地,照样的过日子,当然了,最好再娶个媳妇儿,冬天才有人给我暖被窝,嘿嘿。”
他的志向不大,自知没有飞黄腾达的命,他所求的,便是一屋两人,三餐四季,一生安乐无忧。
谢文文忍不住牵起嘴角,附和:“嗯,是个不错的志向。”
刘小天憧憬完才发现,原本说苏木的事呢怎么又扯到自己身上了,他幽怨的盯了谢文文一会儿,就知道他是故意岔开的话题。
他跟苏木也相处了几日,发现她完全没有先前在金陵门时的冷酷,就是性子冷淡了些,但其实也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对于她的遭遇,他深表遗憾,当日也是因为有他们参与的缘故,导致她被废去武功驱逐出山,如果她没有经历那些,或许也不会落到那些人手里,险些出事。
对于苏木,刘小天感到愧疚。
毕竟,苏木好歹之前也是个侠女呢,遭遇这样的落差一定消沉了许久吧。
他琢磨着说:
“之前不是听白行云说,他们灵虚派要重启么?沉寂了这么多年,要想重回当年的辉煌,一定需要扩大门派吧?你说,要不要到时候让他把苏木带回灵虚派去给他当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