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这些随扈个个身手不凡,这也是为何他能一个人来到宁州且还这么张扬的理由,毕竟他有恃无恐,深知自己身边的护卫不会叫他出现一丝差池,也明白,但凡在北境地域内,都是在他们谢氏的地盘上,人人都得对自己敬而远之。
是而,隔壁王令嗣同谢文文的对话都被他的随扈一一转述给他听。
“满月楼?”听着这个听着就不大像是正经地方的名字,却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常年混迹于各种的烟花之地,自然清楚这名称背后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只不明白那王令嗣的好友为何一定就得去满月楼,毕竟,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可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贵公子,居然还去那种地方,啧啧,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而且啊,那满月楼为何又是他口中的需要名帖才能去的地方?这么神秘的吗?寻常人还去不得?难不成里面的姑娘个个都是金枝玉叶?不过,他们都那般想去看看,定然有非同凡响之处,自己是个爱凑热闹的人,这样的地方,他总不能错过。
“去,过去把王令嗣叫过来。”谢敬丰一只脚踩在屁股挨着的凳子上,招呼来守卫。
身边的随扈闻言便立刻前去通知。
彼时,王令嗣终于把谢敬灌醉,人已经强撑不住,好几次都没有扶好杯子,酒水洒了一桌子,也洒了他一胸膛。
看着他绯红的脸庞,像是一块白玉染了胭脂,也似曙光乍亮的天边,一点点晕染的朝霞,好看的令人忍不住遐想;打湿了的衣襟贴在白皙的皮肤上,里面的酒水浸透着,勾勒出一丝丝的肌理,随着胸膛的起伏,好似春光乍泄。
谢文文自打猜到了王令嗣的注意后就留了个心眼,分明脑子里也在告诫自己一定要撑住,不管自己醉没醉,起码也要保持一丝理智,不叫王令嗣得逞,如果王令嗣敢强来,他也不能给人好果子吃,可这酒不仅醉人,后劲也大,到如今,他依稀已经看不清对面的人,眼花缭乱,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醉的一塌糊涂的谢文文凭着仅存的一丝神智还在做着最后的负隅顽抗。
王令嗣转着酒盏,神色不明的看着对面醉的一塌糊涂的人,也不知道在强撑什么,只要自己一碰他便会挥动手臂,怎么都不肯自己近身。
他便作壁上观,静静地看着他折腾,到最后逐渐卸了力气,疲乏的倒在桌上。
醉了的谢文文嘴里依稀还在念着不能喝的话,被王令嗣听去,只是给了个意味不明的失笑。
他看着他犹如脂玉一般的脸庞,情不自禁的伸手去触碰。
他方才喝多了酒,浑身都热的滚烫,脸上也热的很,他方一碰上就被谢文文敏觉的感受到,抬手就挥,口里还在念叨着:“不喝了、不能喝了、”
像个稚子一般,说着胡话,带着几分稚气与天真。
不知怎地,他突然就怜惜上了这样的他。
他鲜少会有怜惜人的时候,毕竟在他看来,自己作为出钱又出力的一方,要的只是他的作用,而不是一份起不到什么作用的真心,钱货两讫,也是这个道理。
可不知怎地如今看着在他面前醉倒的谢敬,他心间生出了以往从不曾出现的心境,这让他有瞬间的失神与茫然。
他握住他纤细如瓷的手腕,不知是不是自己太静心的缘故还是怎地,他感受到了对方脉搏跳动的起伏,就贴在他的掌心下,有规律的跳动。
可是好景不长,稀里糊涂的谢文文甩开了搭在他手腕上的手。
对方的手指是温热的,彼时的他觉得自己全身都是热乎的,像是才揭开锅的包子,热气腾腾的,而对方的温度无疑让他难受。
“不喝,不喝了。”见着他已经意识不清,担心把人再灌下去会出现不好的状况,王令嗣便作罢了继续灌他的心思,被谢文文甩开了手也不生气,反而是得寸进尺的托住了他抵着桌上的下巴。
今日的他算是占尽了便宜。
毕竟醒着的谢文文可没有这么温顺。
他摩挲着他光洁的下颌,触感跟他预想的一样细腻柔嫩,这分明就是个金尊玉贵娇养出来的珍贵人儿,不似那些后天才想尽办法养出来的好皮囊。
把人揽在怀里的时候,虽然对方一身的酒气,可他却还是能从他的身上嗅到一股清香,不是在这里沾染上的檀香,像是独属于他的气味,从他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他埋在他的脖颈中深吸了口,贪婪的想要把人占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