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梅止:“铁剑庄主,我来此地是为了解决你铁剑山庄与武氏镖局纠纷的,这里大概的情况我也了解过了,好在铁剑山庄和武氏镖局所谋的生意并无利益冲突,今天的事情大概率是一场误会,还请现在就将总镖头的儿子交还回去,今后在这南泗萍县内也好各谋生计互不相扰。”
谭环让:“那是那是,我原本也打算今日内将武家少爷送回家去的,还请您在这儿稍等片刻,我这就安排人去把武家少爷送过来。”
武梅止:“恩,有劳了。”
因为二人在身份地位上有巨大的差别,所以武梅止也不必过多的客套,只是礼貌且直截了当的表明了自己的意愿,谭环让便忙不迭的答应下来,生怕自己答应的慢了,万一惹怒对方,到时候自己可就不好收场了……没错!这就是实力!比起好友的劝说、当地治安署的建议,这种在实力上可以轻易将自己灭派的人的一句话更加有说服力。
谭环让来到自己的队伍中,与几名手下交谈着,让他们赶紧把武命凡安全的带过来,此时恩熙玛二人在一旁看着脸都气绿了!
恩熙玛杰克:“我说……谭环庄主?你什么意思啊?”
谭环让:“什么什么意思?”
恩熙玛杰克:“我看你这是要放人?”
谭环让:“是。”
恩熙玛杰克:“那我问你,砍断我手的那个女娃娃你也要放走吗?”
谭环让:“看样子他们都是认识的,只能放了……”
恩熙玛杰克:“你好歹也是这洛山一带的霸主级别人物,如今别人都打到你家门口了,现在就因为一个不明来历的人的几句话你就要放他们走?你这个铁剑庄主就不觉得窝囊吗?”
谭环让:“什么?!二位慎言,我尊重二位是我铁剑山庄的贵客,但还请不要插手我的决定!”
恩熙玛杰克:“贵客?我还算贵客?我的手都被他们砍断了,你竟然不为我报仇,还要放他们走,我算哪门子贵客!”
谭环让:“恩熙玛先生,还请你放心,我山庄中的医师颇会治疗外伤,断手断脚也能安全接上的,这一点还请你放心。”
恩熙玛杰克:“怎么着?接上就完事了吗?那我的伤就白受了吗?现在我也要砍断那女娃娃一只手,你说怎么办吧?”
谭环让:“没办法……”
恩熙玛杰克:“怎么就没办法了?他们一行人才二十几个,你这铁剑山庄中的打手就不下百人,再算上青壮年的村民,少说也有三五百人吧,在人数如此优势的情况下,乱刀就能把对方都砍死了,难道不是吗?”
此时的谭环让心里仿佛有一群羊驼飞奔而过……
‘你们说的真轻松!我如果真的按照你们说的这样做,那么我的死期也就不远了,对面如果真的是武家堡的人,我现在仗着人多把他们杀了,这就是在向武家堡宣战啊!回头武家堡必然找我来寻仇,而这件事情上我不占理,我的师门铁掌门也不一定敢护我,侠士盟甚至可能为了拉拢武家堡,直接把我献祭了!我二十多年打下的家业一夜间可能就化为飞灰了,我的妻子儿女怎么办?你们又不是苍逻人,惹下了大祸你们就逃回瓦缅了,你们拿我当刀使,出了事儿却是我自己承担,你们俩可真聪明,就我是傻子呗?’
谭环让看向二人的目光中,透漏出了厌恶之色。
恩熙玛杰克:“谭环庄主,你倒是说句话啊!”
谭环让:“二位!今天的局势不是你们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对面这几个人的真实身份还未可知,今天如果真的在这里火拼起来,对面的几个核心人物是有能力自救逃生的,我最多只能杀掉一些小喽啰!到时候他们也一定会伺机报复我,那么我们的生意……”
恩熙玛二人互相递了个眼色,一想到白鱼生意可能受到影响,作为一名优秀的商人,任何时候都要以利益为重的,一时的恩怨怎么能和真金白银相比呢?所以恩熙玛二人也就默许了谭环让的决定。
叶武觉罗趁机回到队伍里休息,刘金七巧在一旁一脸钦佩的看着她,自打自己拜入织姬阁以来,三年的外门弟子也让她见过许多的同门,师父也曾说过,在这天底下确实有一些那种天赋如何如何了得的人物,但是在刘金七巧看来,再有天赋的人也比不得自己的师姐顾冉新欣,可是今天见到了叶武觉罗的实力,这样一个年纪比自己还要小的女孩子,实力却远在自己之上,她大概就是师父所说的拥有了得天赋的存在吧……
很快武命凡被带了出来,父子相见后自然是抱头痛哭,是谁说男人就不会哭了?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谈,只为未及伤心处!
武吉建业这些天心中是非常的担忧武命凡的安危的,但是作为男人,特别是作为总镖头,是不能把喜怒哀乐写在脸上的!自知以自己的能力是很难摆平这件事情的,便只能向武家堡写信求援,但是又不敢对外宣布自己与武家堡的关系,担心自己一人的得失就引起铁掌门和武家堡的冲突来,那时自己岂不是成了罪人……
父子见面后,武命凡跪在父亲面前,向武吉建业诉说着自己的不是(错误),可这些话的目的却是为了安慰内疚的父亲,使其不要为不敢搭救自己而难过。
武吉建业用手帕擦了一把鼻涕眼泪后,让武命凡去向刘金七巧道谢,并简单的告诉他,你的那个她为了你是多么的勇敢!
武命凡站起身,转过头就看到了距离自己只有五六尺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姑娘,她的相貌虽然只能算是普通,但是那干净的气质、严格家教下的仪表,虽然沾了泥土却不失庄重的服饰,那是一种小家碧玉的美。
刘金七巧……
临时打理了下弄乱的头发、眼眶中尚未落下的热泪、一身天青色配雪白色的衣裙、叠放在腹前的小手、裙身下自然并拢的双腿、被泥土弄脏的白色布鞋、还有那双含情脉脉的眸子……
下一瞬间,武命凡已经一个箭步冲到了她的近前,并把刘金七巧紧紧的搂在了怀里,这大概是二人相恋以来最亲密的一次接触……
武命凡也好、刘金七巧也好,二人都是在母亲的管教下长大的,只能说两位母亲非常的伟大,将他二人教育的都非常好,即便二人之间已经生了情愫,且得到了双方家长的认可,但是却都读过且也守着‘君子当发乎情止乎理’这一原则,私下相处时也都极少有肢体接触,而今天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搂抱在一起……这大概是初次体会到了失而复得的喜悦吧……也许有那么一瞬间二人的心里都有一个不祥的预感,可能此生都无法再相见了……
想起一句名言来……
‘我的生活本就十分单调,而我也乐于享受这样的黑白色世界,可是你却带着色彩突然出现在了我的世界里,你带给我的惊喜让我觉察出,如果有一天你莫名消失在我的世界里,我可能将无法再忍受这黑暗……’
——爱与被爱着
事情似乎已经完美解决了……
可是……
一位同武梅止同时间来到这里观战的姑娘却突然走到了大家的面前。
这姑娘大概有一百六十五公分左右,体重大概在四十八公斤左右,瓜子脸、柳叶眉下有一双桃花眼,挺直的鼻子和小小的口,整体上五官很不错,她就是曾与叶武觉罗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同入南泗萍县的姑娘。
叶武觉罗:“是她?”
一眼便认出了她。
这位姑娘也回眸看了一眼叶武觉罗,目光中尽是柔和之美。但当她转过头来看向谭环让时,她那目光中却透漏出深深寒意。
刘金七巧:“师姐!”
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大家立即明白了,眼前这位姑娘竟然也是织姬阁的弟子。
谭环让:“你是何人?”
顾冉新欣:“我姓顾冉,名新欣,刚刚与你交过手的刘金七巧是我的同门师妹。”
谭环让:“哦……原来你也是织姬阁的弟子啊……你来这里做什么?”
顾冉新欣:“……”
笑而不语,只是目光中已经不加掩饰的透漏出了不屑之色。
谭环让:“哼!别告诉我你是为那个小姑娘来出头的!”
顾冉新欣:“没错!你猜中了!”
谭环让:“真是笑话,今天若不是有武家堡的掌事人出面为其求情,我定要她求生不得求死而不能!”
恶狠狠的说道。
顾冉新欣:“哈哈,铁剑庄主,我知道你原本是铁剑门的内门弟子,如今你能拥有这等江湖地位自然也是你武功不差!我织姬阁一向不与人结怨,与你铁剑山庄更是没有过任何过节!可今天我的师妹来到这里向你求要一个人,并且这个人是我师妹十分重要的人,她言语间也是对你十分的恭敬,即便你不看她年纪小辈分低,也应该看在我织姬阁的面子上让她安全离开,可是你是如何做的呢?你的人先是对我师妹行非礼之事!而你在得知后,不但不加以责备,反倒包庇纵容,甚至还依仗自己武功高打手多,欲对我师妹行禽兽之事!更何况你还在言语间对我织姬阁道出轻蔑之意,今天我就要为我师妹讨个说法,也要为我织姬阁正名!”
说着就从肩上取下了竹骨剑,这把竹骨剑的品质和刘金七巧所用的基本上是一致的。
谭环让:“哈哈哈,就凭你?别怪我瞧不起你们织姬阁的人,你们也就配卖卖雨具做个小摊贩,论武功你们根本不入流!我真是好奇,当初你们织姬阁是怎么成为下九门之一的!”
顾冉新欣:“哼!那我今天就让你明白下!”
刘金七巧:“师姐,我来帮你!”
说着就要取下竹骨剑助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