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昌总以为权力就能代表一切,穿上龙袍就能受到世人尊崇,但是今天的禁卫军就告诉他,人活世间,万千杂事都离不开一个字,情!人生一世,万千道路也只为一个字,义!
江湖人看不起庙堂,因为他认为庙堂人无情无义!庙堂人看不起江湖,因为他觉得江湖人草莽无德!
但世间百态,江湖也有绝情人,庙堂也有无德者。
城头上的躁动引来了刚才还在城楼中休息的禁卫军年轻将军,这些人看到麾下将士趴在城头冲着城下大喊的时候,直接怒火中烧,一个个拿起手中的马鞭,狠狠的抽在身边将士身上,一边打一边吼道,“一个个的想死是吧!都给我闭嘴,站好,站好!”
这便是张彭业走后的禁卫军现状,这些年轻将军的打骂对他们来说几乎是家常便饭,用老张的话来说,这些人压根没有把他们当成兄弟。
城头上的异样引起了赵冲的注意,赵冲黑着脸,怒吼道,“住手,身为都统,怎么可以打骂士卒!”
赵冲声音很大,穿着亮金铠甲的禁卫军将军一只脚踩在城垛上,看着楼下一身布衣的赵冲,冷哼道,“哪里来的老狗,竟敢在这里对本将军指手画脚!”
“你说什么?”不等赵冲说话,一旁的老张就按耐不住了,只见老张脸色涨红,双拳紧握,怒目圆睁的看着面前的禁卫军上将军,“这是我们赵冲将军,当初北征之战,赵将军带我们冲杀敌阵,杀的北蛮人仰马翻,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敢称呼他为老狗?御军府教出来的将军都是这种口无遮拦,不知道尊重长辈的人吗?”
“啪!”马鞭抽在老张胳膊上,声音听的人头皮发麻,老张手臂又热又痛,年轻的将军拿着马鞭指着老张说道,“老子管他是谁!现在在殷都,在这里,我就是老大,他一个小小贱民,哪有资格教育我?倒是你们目无法纪,竟然敢对本将军指指点点,这一鞭只是给你教训,要是还这么口无遮拦,胡言乱语,小心本将军要了你的脑袋!”
赵冲看着眼前一幕,瞬间怒火中烧,“小儿,你若再动我禁卫军将士一根汗毛,老子要你好看!”
年轻将军不屑的冷哼一声,“真是可笑,殷都城易守难攻,本将军倒要看看,你要怎么让我好看!”
话音落地,禁卫军将军顺手拿起手边的牛角硬弓,拉弓搭箭,对着城下的赵冲就是一箭。
箭矢飞过,眼看就要冲到赵冲面门,赵冲下意识的就要抬手阻挡。
“叮当!”一声脆响,一杆银枪挡在了赵冲面前,箭矢撞在枪尖上,应声碎裂。
林北阳皱眉抬头,收枪而立,看着城头的禁卫军将军,怒声吼道,“竖子小儿,打骂将士,不尊前辈,不配为将,更不配为大奉的将!”
“林北阳,有本事你就打上来,没本事就闭上你的嘴!”被骂急眼的禁卫军将军指着林北阳吼道。
但他不知道,他对赵冲随意的一箭激怒了城头上的禁卫军将士,老张顾不得右臂的疼痛,怒声说道,“你竟然敢对赵将军动手,你知不知道当初在锡林勒格,他可是差点死在血衣军手中!当年的朱友钧将军在苍同城血战不死,回到殷都却死在了青甲卫手中,多少将士为朱将军感慨可惜;朱将军的不幸绝不能在赵将军身上上演,我们禁卫军的将士来自五湖四海,自第一次来殷都就跟着张将军,赵将军,如今张将军不在了,赵将军还在,我们这些人反正跟着你也是死,不是战死就是被你害死,与其如此,好不如跟着赵将军,不管是死是活,起码不用受着窝囊气!”
老张话音落地,直接提枪直指面前的年轻将军。
“哈哈哈!”狂傲的将军看着老张,老张刚才义愤填膺的一番话出现在他耳中就是个笑话,年轻将军扔掉手中的牛角弓,一步一步的朝前走着,右手握住老张的长枪,指着自己的胸膛,不屑的看着老张,“老东西,你还想反了?你有这个胆子吗?啊?你不是想跟着你的赵将军吗?来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了我你就可以去找你的赵将军了,来啊!杀了我啊!”
禁卫军将军步步紧逼,老张节节后退,四周的将士牙关紧咬,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你。。你。。”老张胸口不断起伏,双手攥着枪兵手臂上青筋暴起。
“废物,就凭你也敢造反!”年轻的将士一掌震开老张的长枪,冷声吼道,“都给我站好了!”
老张猛然抬头,满眼怒火,提枪大吼道,“我杀了你!”
“嘭!”一声闷响,有一杆枪抢先一步从老张身边滑过,冲到了年轻将军面前,仔细看去,竟是那日与老张闲聊的统帅。
长枪并未刺入年轻将军的胸口,而是因为真气抵御悬在了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