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奉神英九年四月初七,彭翊王高南槿在项州敦煌称帝,发《讨逆诏》,公告天下。
同年四月初八,项州牧钱桂,上将军徐子谦,定州牧宁延,大都督徐天亮,上将军林北阳通告天下,奉高南槿为帝,以“正国统,定朝纲”为口号起兵讨逆。
高南槿称帝一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大奉传开,原本就不太平的大奉政治如同遭遇惊涛骇浪一般,更不太平了。
消息传到殷都,高昌大怒不已,下令严查此事,罢免了虞白颉户部尚书之职,同时发布诏书,称所谓彭翊王为假扮的,不过是宁延起兵造反的借口,宁延狼子野心,人人得而诛之。
对高昌来说难受的不是宁延起兵,而是宁延打着彭翊王高南槿的旗号起兵。
彭翊王还活着!这是高昌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先是杨昭肆给自己上演了一场金蝉脱壳,将彭翊王和董太后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到了柳州;柳州事发之后,孤儿寡母带着一个小太监就往北逃窜,好在是国师拦截及时,将董太后拦在了象州境内,那个小太监也死在了雍州,自己暗地里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的小屁孩怎么过了几年突然就出现在了项州?
高昌心中郁闷啊,早知道彭翊王在项州,自己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彻底了解了这个祸患。
彭翊王旗号打出来后,朝中官员都是人心惶惶,当今天子是如何上位的人尽皆知,这是一场天子权力的争夺,更是高昌九年前的太武政变的因果。
彭翊王起兵后,朝中官员议论纷纷,范北思深夜觐见,上奏高昌征集部队起兵平叛,尤其是东北的北地军,现在高昌手中能指挥调动的就只有禁卫军和一些下方州城的地方部队,面对项州军,定州军,两支刚打完北征之战的胜利之师,难度可想而知。
身为国师的乐秦也在第一时间来到西苑,见到了高昌,原本想发火的高昌看到老师一脸憔悴的样子,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乐秦沉声说道,“彭翊王在雍州失踪,当时就感觉情况不太对劲,咱们找了这么多年,没想到竟是被宁延捷足先登了。”
“老师,宁枫跑了,彭翊王没死,现在如您所愿,宁延真的起兵了。”高昌长叹一声,“老师,您说到底是不是朝廷逼他逼的太紧了,所以他才会造反?”
乐秦听后迅速皱眉说道,“陛下,当下危难之时,最忌讳的便是犹犹豫豫,优柔寡断;造反就是造反,不管是什么理由,最后都是造反,只能说彭翊王的出现刚好给了宁延一个造反的借口,就算没有彭翊王,也会有其他理由,陛下不必为此揪心自责,当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化解此次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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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已下圣旨送往靖州,希望齐溪将军可以再国家危难之际出手相助,全国各地征调的军队也已经在路上,就连禁卫军都已做好随时北上的准备,可老师你说说,就目前朝廷的这点兵马能是宁延的对手吗?”高昌担心的说道。
乐秦捋了捋发白的胡须说道,“现在宁延起兵虽然对朝廷不利,但他只有两州之地,陛下坐拥十六州之地岂会怕他?如今国家危难之际,当务之急是抓紧时间稳定民心,陛下最好能亲自下旨给各州州牧,给予一定赏赐,让他们深感皇恩浩荡,只要我大奉君臣上下一心,那宁延就算起兵也不过是跳梁小丑。”
“对对对!”乐秦的话倒是提醒了高昌,“现在大奉还在朕手中,朕不能自乱马脚,老师,朕现在就给下诏书重赏各州州牧,给他们加官进爵,在此国家危亡之际,一定不能让他们站在宁延那边。”
乐秦微微点头,“陛下,宁延起兵南下第一站便是朔州,朔州牧王简年事已高,为人谦和,不善争斗,一辈子都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是个胆小怕事但却忠心耿耿之人,现在宁延起兵,以他的性格定不愿意背负造反罪名而站在宁延那边,陛下可书信一封送往朔州,稳住朔州王州牧,坚定其忠于朝廷的决心,让他尽可能死守朔州,迟滞宁延南下脚步,给朝廷调兵争取时间。”
“老师放心,朕这就传圣旨让王州牧死守朔州,没有朝廷旨意绝不能后退一步!”高昌一下子就有了精神,大声喊道。
宁延突然起兵给了高昌一个措手不及,也给了天下州牧一个措手不及。
这场战争到底是大奉新一轮的灾难还是黎明前的最后黑暗,无人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