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睥睨般的双手负后,看着张楚迫不及待仿佛送瘟神一样的焦急,也知道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李世民也没有让张楚失望,转身朝外走去。
长孙皇后,长乐等人跟在身后。
“对了,国子监那边,你还打算去吗?”李世民边走边说。
张楚挠挠头:“陛下希望臣去吗?”
李世民的脸色一如既往地看不出来任何心思,他总像是一块石头样,可以把内心之事隐藏的毫无波澜,谁都看不出来:“这件事,朕不管。”
“但,显然,你要去,孔夫子不会拦着了。”
“可到了国子监,你要任教,孔夫子或许还会出手,那些学生恐怕会站在孔夫子一边。”
“孔夫子不会把和你吵架的事传出去,但若是被国子监学子所抵制,你的名声会坏的很快,甚至,有可能把你打成读书人,不对,是全大唐儒生的对面。”
“可,你也知道,虽说大唐儒生不能代表读书人,可读书人之中,将近九成九都是儒生。”
“他们喜欢读书,不喜欢百姓,他们喜欢往上看,不喜欢往下看,他们宁愿把自己的诗词文章浪费在平康坊里,也不愿意交给田地。”
“你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要不,就别去了吧。”
李世民担心:“民学刚兴,若是天下儒生,都视你为洪水猛兽,会给你带来很大的阻力。”
对于李世民发自肺腑的教诲,张楚感动,但,还是摇了摇头。
“国子监,臣终究是要去一趟。”
“那里的学子,同样是我大唐少年。”
“他们学习儒学还是民学,亦或者其他,这是他们的自由,但,臣希望,他们都能把自己的一腔所学,用到该用的地方上去。”
“儒学中有些不错的思想,不能真的只沦为思想,只是成为他们嘴里的道德文章,臣还是希望他们能够看一看百姓,看一看这片土地。”
“若是儒生和孔夫子一般,皆是腐朽,那高贵的头颅真的低不下来,臣也不介意,站到他们的对立面,帮一帮他们。”
“放心吧陛下,不用担心臣骂不过他们。”
张楚轻松笑道。
毕竟,那一篇孔老二就在心中,仿若一股气,这股气只要自己吐出来,恐怕整个天下的儒生,都得吐血。
对于骂架,张楚不怕,张楚怕天下少年都被儒学所污染,所有有前途的少年人都钻进儒学的圈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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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片土地还有什么希望呐?
自己一己之力,又能改变什么呐?
没有源源不断的活水,大唐这片死水就不会发生任何改变。
当然,张楚也不求所有儒生都能如梦惊醒,但只要有一部分,一小部分,就能慢慢的改变下去。
李世民看了眼张楚,哈哈一笑。
“朕倒是不担心你被儒生欺负。”
“你的嘴,能把孔夫子气成那样,这群儒生有哪一个是你的对手?”
“只是······”
“算了,你想做,就去做,这片土地,确实已经沉寂了太久太久。”
“记得,朕在你身后。”
李世民站在了前院的马车前,笑着说道。
“多谢陛下。”张楚搀扶住了李世民的胳膊,助他登上了马车。
程处默拉开了车帘,恭敬的低着头。
“对了。”
李世民正要弯腰进去的瞬间,突然又回首。
“你那四句话,有没有名字?”
“贞观四句,你觉得如何?”
张楚笑了。
大白牙在阳光下反射着,高呼道:“陛下,臣想叫民学四言。”
“民学四言?”李世民点点头,脸上有些失望,但只是一闪而过,他知道张楚的用意:“希望这四句话,能帮民学打开局面。”
张楚要以一人,敌儒学千万,自己帮不上什么忙,更不要拖后腿了。
“路途多艰!”
“愿子侯,不论多远,都不忘初心。”
李世民坐进了马车,望着张楚,忍不住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