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就在这个时候,传来怒吼:“停下,停下!!!”
“全都给我停下!!!”
这话,让负责遣送的士兵愣了下,停下?
督促官什么时候这么通情达理了?
而石老头他们也都恍惚的望向了来人,这声音,怎么有些熟悉?
当两道人影近了。
原本气若游丝躺在地上的石老头,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一翻身,直接跪在了地上:“郎君,郎君,长安的郎君,救我们,求求你,救我们!!!”
“是郎君,是昨日的郎君,有救了,咱们有救了,咱们有救了!!!”石头哭喊。
“郎君是来找我们的,郎君是来找我们的·······”也有人激动的热泪喷涌。
这种感觉,谁能体会?
自己仿佛被逼到了一个独木桥上,后面,是豺狼,下面,是万丈深渊,只能往前走,可却完全看不见独木桥的彼岸。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天神降落,他们驾驭着会飞的马车,把自己从独木桥上救了下来。
巨大的惊喜和生命的强度,在这一刻,骤然迸发。
不过,相比于石老头等人的兴奋,队正等人是懵逼的,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眉头很深。
小主,
他们的任务,是遣送他们回陇右道,其余的,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是现在,节外生枝!
队正立马向几人行了个眼色,众人深吸口气,纷纷准备好了队形,站在了石老头等人前。
“这位郎君,不知可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奉朝廷之令,遣送他们返回陇右道!”
队正先把朝廷亮了出来。
可,张楚哪里顾得上听他说这些官腔,瞧着石老头他们一个个无力的脸色,心中大急,翻身下马,解下腰间的烈酒,直接灌了他一口。
这酒,可比士兵他们的酒要烈的多。
一口下去,石老头都被呛住了,但脸颊也霎时发红,鼻尖冒汗,心脏的跳动也有了力气。
张楚把酒袋丢给房遗爱。
房遗爱赶紧拿着,分别让众人饮了一口。
张楚则是起身,扫过士兵,目光最终落在了队正身上,沉声道:“某家张楚,这群人,某家要了,你们走吧。”
“可是······”队正瞳孔一缩,抿了下冰凉的嘴唇。
张楚,这个名字,不仅是他,其他诸兵也都不陌生。
“张祭酒,我们乃奉······”队正沙哑道。
“你直接报上去便可,就说某家把这些人接走了,谁敢说其他,让他们直接来找某家,某家,等着!”张楚并没有难为这些士兵,他们都是奉命行事罢了。
队正咽了口唾沫,和手下的兄弟凑在一起,商量了商量,便道:“既然张祭酒这么说了,卑职也只好如实禀报。”
张楚是他们得罪不起的。
而且,有了张楚这句话,他们回去也能有个交代,自然,也是乐意。
这大冷天的,谁他娘的想冒着寒风,去陇右道?
张楚颔首。
队正行了个礼,便大手一挥,带着其他士兵一同离去。
“老丈,还好吧。”望着他们离去,张楚立马看向了石老头。
“郎君,若是你再晚来一会,我这把老骨头,就得死在这里了。”石老头感激不尽,跪在地上,朝张楚行礼,张楚急忙把他扶了起来。
“老丈,还能起来吗?还能走吗?”张楚关切。
“能走,可,陇右道是撑不到了,陛下不要我们了,陛下不要我们了······”石老头很伤心,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相比于疲累,这个事实更让他们哀伤。
张楚沉默了片刻,轻轻吸了口气:“陛下也有难言之隐!”
“找个地方,歇歇吧,然后,你们跟我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