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酒为人孤僻,下手极其地狠,有人怀疑当年媳妇难产也与他有关。
据说去年外村有个混子趁晚上摸进他家想偷点东西,没想到他喝多了,直接把人头敲破了塞进酒缸里,要不是有邻居听到动静出来,那人就得被酒淹死。后来那家赔了他一缸酒钱,才把人赎回去。偶尔会去别的村子收粮,也会用烧酒和人换粮,酿的酒听说还不错。”
夏宇将脸凑到花忍冬记的本子前看,一页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东一锤子,西一榔头的,他只认出里面几个名字,完全没看出来上面记的这些,和她说的内容有什么联系。
花忍冬伸手将他凑过来的脑袋推开,没事儿人似地继续道:“还有这个叫赔钱货的女孩,要被亲爹卖给老男人,当务之急是将她从狼窝里解救出来。”
夏宇顺着她手指点的地方看过去,上面没有写字,而是画了一张气愤的人脸,圆嘟嘟的,眉毛倒竖,眉间画着一个川字,头顶还画了一团火焰。
见夏宇没有反应,花忍冬斜睨了他一眼,夏宇忙正色道:“一个姑娘家,怎么会叫赔钱货?”
花忍冬满意了,愤愤道:“这事就是小孩儿没娘,说起来话长了,那丫头亲娘死的早,爹娶了后娘也变成了后爹……”
二人来到许宝山家门外时,从敞开的大门,可以看到院子里正在洗衣服的少女。
少女黑黝黝的一张脸,瘦的像刀条似的,长长的、枯草一样的头发扎成两条辫子,盘在脑后。
她的背上背着一个看着有三四岁的男孩,男孩正一手抓着她的头发用力扯,一手握成拳,一下一下,使出全身的力气捶打她的头,嘴里还奶声奶气地叫骂:“让你不给我买糖吃!让你不给我买糖吃!打死你个赔钱货!”
骂到后来,竟张开嘴在少女的头顶用力地咬下去。
少女忍着头皮上的疼,低着头用力搓着手里的衣服,但能看到大滴大滴的眼泪掉进洗衣盆里,也不知是伤心的,还是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