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忍冬回屋,再出来时,手里多了几根黄瓜和一小把香菜,在这个青黄不接的时候,这可比肉还金贵。
夏宇眼里有光,接过来,匆匆进了屋。屋中响起有节奏的切菜声,再出来时,夏宇手里端着一盆黄瓜丝,还有一盘点缀了几根香菜的蒜末黄瓜。
清新提神的黄瓜香,瞬间让人都精神了。
对面的知青本来就是用力地吸一口香气,吃一口高粱米饭,这回更是传来吸口水声,花忍冬还听到陈月小声的抱怨,“都半年没吃过新鲜的黄瓜了,我都要忘了黄瓜是啥味儿了。”
她的话得到同桌另一位叫张馨的女知青的赞同,“可不是,咱们北方到了十月份就难买到新鲜的瓜果,听说南方那边倒是一年四季都瓜果飘香,可运过来的价真是比肉都贵,吃不起,真是吃不起。你说这花同志是啥家庭?这时候能买得起黄瓜吃?真是这个村子里走出去的乡下丫头吗?”
身后那坐传来张闯的嘲笑声,“你是装傻还是真傻?乡下丫头能进妇联那种地方工作?我和你说,我有个表姨,表姨夫在市里给领导开车的,据他说,妇联那种地方就是给领导夫人的子女们打发时间的地方。这位花同志,既然没有结婚,她一定有个了不得的爹。”
一句话说的两桌半的知青都沉默了,甚至有几个男知青动起了小心思。
只有付高远坐得有点远,一颗心又都在嫉妒两人桌上的美味,完全没注意另外两桌在说什么。
一开口就把嘲讽拉满,“我们都是来自城里的知识青年,下乡是为了接受贫下中农的教育,杜绝享受主义。某些人倒好,把贪图享乐之风带到乡下,是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特权?”
夏宇手指敲着桌面,懒洋洋地扭头,“你这话说谁呢?”
付高远昂着脖子,“我可没指名道姓,某些人别心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