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楚安澜起身,楚盛熙已经扫完地回来。
楚安澜小声对叶宛卿道:“他们若一直这般听话又勤快,带上也不是不可以。”
叶宛卿淡声:“等京中回信吧。”
毕竟三人都在国子监念书,就这么跑了,好歹也该知会京中一声。
楚安澜扬眉:“我还以为,你会嫌他们吵闹,带着麻烦。”
叶宛卿弯眸:“你与辰曦就不吵闹么?”
“咳……”楚安澜清了嗓子:“夫君与亲弟弟,终归是不一样的嘛。
我与辰曦,可都很听你话的。”
“是么?”叶宛卿眉梢微扬:“我觉得,楚盛熙和柳公子更听话些。
我看他们一眼,他们就不敢吭声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多凶呢。”
“你那不叫凶,叫有威严。”楚安澜笑:“说真的,我常觉得,你适合去给人当夫子。”
叶宛卿提醒:“西魏没有女夫子。”
“那又如何?”楚安澜灿笑:“我支持你做西魏第一位女夫子。”
叶宛卿笑:“游历结束,我回京试试。”
楚安澜也跟着笑:“结果,以被礼官狠狠参了一本、训斥一通告终?”
叶宛卿却收起笑:“我的确是有传道授业的想法,若我真想去做,礼官便阻拦不了我。”
楚安澜惊讶:“卿儿,你真的想去当夫子啊?”
叶宛卿看着他,说出了自己长久以来的想法:“我想办女学,属于平民百姓的女学。”
女学?
还是平民百姓的女学?
楚安澜摸着下巴:“寻常百姓家,就算是男子也没什么机会念书。
让女子去念书,恐怕更为困难……
我虽念书不认真,却也记得,国子监的夫子说过,前朝的覆灭,源自一场书生的起事……
到了咱们西魏,民间私塾经过多番整改,基本都控制在当地世家大族手中,严格控制入学。
每个私塾,需要为入学的学子做担保,一脉相承、荣辱与共……
近几十年来,民间识字的人越来越少,百姓倒是越来越听朝廷的话了。
他们啊,就喜欢听话的百姓。
他们觉得,书念得一知半解的人,最是叛逆,最容易不受管束……”
学子若起事,私塾与开办私塾的世家也要被连坐。
这样的风险,没有人愿意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