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豫章王府开始起火,紧接着朝廷的神武将军麾下包围迎宾馆,捉拿逆党。
黄鹤乱中出错,把腿摔伤了,躲在假山石下,眼睁睁看着军汉们把除了大师兄外的其余四位师兄弟当场杀死。
东方天际露出鱼肚白,马上就会天亮,黄鹤心中忐忑,不知道那队军汉会不会去而复返。有个少年,从暗处蹿出来,将黄鹤拖到假山洞里面。
这个少年是画师的儿子大郎,半夜乱起之时,他与画师失散了,迎宾馆中到处都是死人,他不知如何是好,低低抽泣。
黄鹤平日里每天都在迎宾馆的北苑练吐纳,他看见过花匠划着船给湖岸两侧的花木修剪,湖水是连通着外面的。
大郎搀着黄鹤,找到了花匠的小船,天光大亮前悄悄摇出了迎宾馆北苑,他们不敢上岸,就停泊在岸边树木茂盛的林子旁。黄鹤和大郎的行李都没有丢,黄鹤的包裹里有干粮,他们渴了喝一口湖水,饿了吃一块糕饼。
过了两三天,黄鹤的腿利索了,他们上岸跟在一群脚夫模样的人后面,听脚夫们在说,大前日半夜,朝廷的官兵包围了豫章城,说豫章王已经在安庆被神武将军活捉,豫章王正妃娄娘娘在王府自焚,王府烧成了一片瓦砾。
脚夫们指着身后的迎宾馆,说里面的人,除了宫娥宫婢,全都以谋逆的罪名杀了,血流成河。
黄鹤与大郎吓得脸无人色,只听脚夫中的一个人说,娄娘娘的父亲是神武将军的先生,娄娘娘临死之前替全城百姓求情,请神武将军放百姓一条生路,因此,这几日豫章城还能出入,他们要赶着出城,去乡下躲一阵,要是神武将军回了京,但凡调防一个暴虐点的,黎民百姓都得困饿而死。
黄鹤和大郎决定马上跟着这群人出城,他们现在蓬头垢面的,和这群脚夫的样子也差不多,竟被他们轻易混出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