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商谈良久,不得要领。
回到王宅,门子福林伯道:“七公子,夫人请你去抱厦厅待客。”
王恒想既然在内院待客,想必也是通家之好,也不必去换衣裳了。
朱淑人育有一子二女,独子辰玉公子长住在南园别业,王恒回到太仓已有数日,仍未能一见。辰玉公子一妻一妾,暂无所出。
此外,宅里主家便再无男丁,也许,这也是朱淑人收留他的一大原因。
抱厦厅上,朱淑人下首坐着一位青年书生,面如冠玉,观之可亲。从衣着来判断,是一位有功名的儒生。
朱淑人喜气洋洋说:“七郎,这是你伯父的弟子玉铭,前两科的二榜进士,你伯父派他来报信的。”
王恒作了个长揖,道:“小子王恒见过玉铭先生。”
“世兄,大喜。”玉铭拱拱手,喜笑颜开道:“当今圣上钦点了老大人升为文渊阁大学士,申相公为首辅,许相公和老大人为次辅。“
“圣上感念恩师辛劳,特特给假三个月,让大人返乡探亲,过了生辰再入阁大用。”
原来玉铭先生虽于数年前考取二甲进士,却只在福建做过一任知县,现今只在帝京赋闲,写南曲话本为生。
他新写成了一本《海棠阁》,曲折缠绵得很,极得元驭大人的喜爱,便命他排演成剧,在寿宴上献演。
时人都以听南曲为乐,如朱淑人这般的内宅妇人,当然是求之不得的。
“既是老相公吩咐的,或是买几个小戏子,或是请名角,也都便宜,这些都让大爷来处理,让他给他老子也尽尽孝,倘有他懒怠得做的,七郎给他跑个腿。“朱淑人嘱咐道。
王恒连连称是:“大姆娘说的极是,大伯的好日子,要是侄儿不出力,都不好意思沾光看戏了。”
王宅极大,朱淑人亲自吩咐管家王根,把玉铭先生安顿在外跨院专供门生好友来小住的深柳院,又着王根挑几个小厮去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