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楷破天荒没有发怒,“把宋宽杀了,人头送去秦府。”
“主公忘记了,宋宽被关在庵堂地下室,没有特殊的钥匙打不开机关,秦祈安一把大火把庵堂烧了,他怕是凶多吉少。”宴江南手指划过羽扇上柔软的羽毛,心想或许自己是真的老了,把年轻人想得过于单纯了,他站起来向赫连楷请罪。
这次他又失策了。
宴江南又道:“秦祈安是个狠人,先将岳父弄死,再抛妻弃子,如此他就没有软胁了。此人堪称枭雄。”
“不,秦祈安有软胁!”
赫连楷声音中透出不以为然,“宴先生,这么久了还没认清现实?你算计不过秦祈安。”
此话宛如一拳头,狠狠的砸到宴江南的胸口,把他堵得说不出话。
赫连楷又问:“可知你输在了哪里?”
“愿闻其详。”宴江南徐徐挺直了腰杆。
赫连楷直视宴江南,字字如刀道:“先生惦记着天下苍生,不如秦祈安心狠。”
他猛地站起,走出露台,眺望着远处的皇城。
宴江南来到他身后站定。
赫连楷望向皇城道:“刚得了一些消息,你可知秦祈安是何许人?他是我在西北的那个好皇弟,失踪的大女儿所出的孩子,在徽州明面上是个农家子,实际上一直被精心教导,我那好皇弟藏得可真深,不仅隐瞒过我们的眼线,连宫里那位也不知情。”
“秦祈安打小懂得伪装,十几年如一日过着清贫的日子,身边没有一人识破。”赫连楷深知这些看似寻常,可换个人却不一定能做到,尤其是对方有条件过锦衣玉食、奴仆环伺的生活。
这种人光想就令人忌惮。
宴江南从得知秦驰是睿亲王的外孙,以往不太合理的事情顿时想通了。
赫连楷又道:“早在数年前,秦祈安便知道豢养私兵一事,福州丢失的账本在他手里,可他狠得下心,什么都没做。”
咋一听,迷迷糊糊。
事实上正常人遇到谋逆的大事,早该千方百计去揭发柳家,但秦驰就是没有,直至今日他迈入朝堂,官居高位,那份证据也没有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