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惊戈一脸遗憾道:“唉.....可惜了,我曾问过那水粉店的伙计,水粉店那女东家长相和名姓,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更不知道那女东家到底唤作什么......不过属下觉得,那女东家极有可能是红芍影举足轻重的人物,甚至就是红芍影的总影主......”
苏凌心中一动,已然对那个伙计起了杀心,不动声色道:“那个伙计现在何处?”
韩惊戈脸上透出厌恶神色道:“那个贪财而不知死活的东西,自以为他探知不少消息,能够成为拿捏韩府的把柄,便狮子大开口,索要万金......我想不羡仙一事,已经打草惊蛇了,那红芍影该有戒备了,怕是此人再无用处,留着反倒会给韩府引来红芍影这个大麻烦,所以杀了他!”
苏凌点了点头道:“心思缜密,韩惊戈,这一点上,你的确当得起天门关暗影司分司的正督司!”
韩惊戈一脸惭愧道:“苏督领谬赞了......可我还是......”
苏凌摆了摆手又道:“此事不提,我问你,关于天门关沈济舟的守将吕邝和周昶你可有什么情报么?”
韩惊戈似想起什么,神情也有些不解道:“倒是的确有些反常的事情......”
苏凌扬了扬眉毛道:“反常的事情?你指什么?”
“哦,据天门关暗影分司情报所记载,和上一任督司跟我说,其实最早天门关守将吕邝和他的副手周昶关系十分融洽,更是在处事上互有补益,这也是为何周昶能成为天门守将的副手的原因......那吕邝对天门关的军政诸事,颇为上心,更是事必亲躬,天门百姓也是有口皆碑,否则这小小的天门关也不会有如今繁华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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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惊戈顿了顿又道:“可是约在半年前,那吕邝不知为何,忽然性情大变,懒理军政,一味地炼丹问道,妄求长生不死,更笃信阴阳教,且成了阴阳教教主的座上宾。因为此事,更是少不得搜刮天门关百姓的民脂民膏,周昶亦因此与吕邝多有冲突......后来,那吕邝干脆把自己封在府上最后的一间丹室中,再也不出来了。所以天门关大小军政事务,皆由周昶接手......如今那守将府邸,整日丹炉香烟渺渺,云蒸霞蔚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处香火鼎盛的道观呢......”
苏凌皱了皱眉,讶然道:“怎么感觉就如换了个人似的......”
韩惊戈也颇有同感道:“属下亦有这样的感觉......”
一时之间,千头万绪。
苏凌只觉得剪不断,理还乱。
他摆了摆手道:“罢了.....真相始终有拨云见日那天......眼下最为重要的,便是中大之死......这件事上,你有什么看法?”
韩惊戈思虑了一阵,拱手道:“属下觉得,此次中大被杀,凶手出手残忍,更是杀了咱们另外两位兄弟......但属下觉得,凶手所为,更像是一种警告,并非要灭了咱们暗影司......”
苏凌不置可否道:“何以见得?”
“苏督领请想,凶手潜入韩府,乃是昨夜......当时整个韩府的暗影司弟兄全伙出动,韩府上下空虚,只有被软禁的中大和看守的两个兄弟。而且以这凶手的武功修为,也是颇为厉害的,从门锁断裂痕迹、两位守卫兄弟的头颅切割掉的伤口,还有中大喉管处的伤,可以看出,凶手出手极快,更是一个用剑的高手......属下窃以为,这凶手的修为最少也是九境大巅峰,甚至宗师境......”
苏凌点了点头道:“你分析得不错,继续说下去......”
“这样一个狠角色,若是想要趁虚而入,覆灭我天门暗影司,昨晚便是最佳时机,可是他只是杀了三个人,便无声无息遁走。所以,属下猜想,这凶手定然是独来独往,应该不属于红芍影和碧波坛任一势力。他出手的原因,可能就是为了警告咱们暗影司,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会如中大一般的下场......”韩惊戈说完,不再言语,拱手看向苏凌。
苏凌回味了一番韩惊戈的话,忽地长长一叹,沉声道:“心思缜密,行事果决,出手狠辣,韩惊戈......你的确是个人才......但你同时也,肆意妄为,不循规蹈矩,更是杀了同袍兄弟......虽然人才难得,但你若执迷不悟,必陷心魔,有朝一日,作茧自缚......”
韩惊戈嘴唇翕动,刚想说什么。
苏凌一字一顿道:“不要跟我讲你实出无奈,为了兄弟们和他们的家眷不得已而为之。人之生命,来之不易。没有任何人能够替旁人做主,结束旁人之性命!虽事不可违,但亦应争取,哪怕只有一线生机......如你这般,明明不公,却不抗争、不反击,一味妥协,一味逆来顺受......今日你能杀小乙,若如他日,暗影司的任意兄弟,若效仿之,找一个不得不杀你的理由,你也心甘就死不成?”
“我......”韩惊戈面有愧色,缓缓低头。
“望你切记,生而为人,敬畏生灵,以热血对抗不公,为身边的人,争取一切应该属于他们的东西,才是一个当家人该有的风骨!你不管,他不言......何日才有真正的公道人心!韩惊戈,你可认同否?”
韩惊戈改颜拱手道:“惊戈......受教!”
苏凌叹息摆手道:“罢了......关于中大之死,我虽不知凶手为谁,但也想通了一些关节,你去外面,遣散无关人等,将各口负责的兄弟唤进来,我有事要说!”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