逄佶又道:“反观那萧元彻,新得我军粮草,气势正盛,我军诚不可与之争锋啊......不若......请和为
上!”
他的话刚说完,审正南便眼眉一厉,刚想反驳。
却被沈济舟以眼神制止。
沈济舟看了看逄佶道:“请和?此话怎讲?如何请和?那萧元彻可愿意与我罢兵讲和么?”
逄佶不慌不忙道:“萧元彻与主公之战,实质上是对于大晋北方利益如何分割而产生的矛盾,若是能在这上面做些牺牲和妥协,让萧元彻得些好处,萧元彻自然罢兵......再者,我军与萧元彻相持数月,萧元彻之军马也人困马乏,巴不得早些结束战事啊!”
“哦?牺牲妥协?我且问你,我军当如何牺牲,又如何妥协呢?”沈济舟不动声色道。
“主公,萧元彻此次所图,不过人口和地盘也,我渤海占有天下五州之地,而那萧元彻若不算京都直隶,不过三州之地。因此,只要与他些地盘和人口,萧元彻如何不答应?”
逄佶一字一顿道。
审正南实在忍不住,冷声道:“敢问逄大人,若是一城之地,真就给了那萧元彻,也倒无妨,可是,那萧元彻如此大的阵仗,一城之地,就能满足么?若请和之时,那萧元彻狮子大开口,索要我渤海一州之地,甚至????????????????更多,又当如何?”
逄佶朝着沈济舟深深一躬,方正色道:“主公啊,便是他萧元彻真要一州之地,方肯罢兵,便就给他一州之地又当如何?燕州之地,本就是公孙蠡的旧地,主公吞之以来,人心浮动,并未稳固,况眼中又乃苦寒之地,燕州东北,乃是玄兔郡,玄兔一地,有拓跋氏兄弟裂土不臣,其东北,靺丸部虎视眈眈,不若真就给了他萧元彻,也省得我们在那里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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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济舟低头无语。
说实在的,沈济舟确实对逄佶之言动心了,因为那燕州之地,本就是苦寒是非之地。
公孙蠡,原燕州之主,初名拓跋蠡,割据一方。后来族中又有拓跋渊与拓跋康两个远亲,以驻防靺丸为由,私领人马占据玄兔郡,听调不听宣,不再臣服于他。
于是拓跋蠡,以此姓为耻,宣告天下,改姓为公孙,唤作公孙蠡。
更发了檄文,与玄兔郡拓跋氏势不两立。
公孙蠡原意是要发兵直取玄兔,斩拓跋渊兄弟。只是这个当口,沈济舟向公孙蠡开战。
沈济舟又私结拓跋渊兄弟,拓跋氏表示两不相帮。
随后沈济舟与公孙蠡大战,进而鲸吞整个燕州,公孙蠡败亡。
而拓跋渊兄弟趁火打劫,趁两家大战无暇顾及他之际,出兵掳掠财物、人口,更占了许多地盘。
如今拓跋渊兄弟名义上只有一郡之地,实际如今的玄兔郡俨然是一个小州的地盘了。
只是,沈济舟如今的大敌乃是萧元彻,为免后院起火,沈济舟只能坐视拓跋氏坐大,并不与他起冲突。
因此,燕州虽被他所占,却并不稳定。
若是一燕州一地,唤来喘息之机。
渤海富庶,只要争取一年,不,半年的喘息之机,到时卷土重来,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逄佶见沈济舟沉吟不语,心中明白他已心动,遂又拱手道:“主公,请和议和,当有底线,若是一郡一城的代价,自然最好,若是必须以州为代价,有且只有给他萧元彻唯一一州,便是燕州!”
郭涂忽的插话道:“若是萧贼仍不许讲和,索要更多州郡或者不要燕州而谋他州,该当如何?”
沈济舟闻言,抬头眼神灼灼地看向逄佶。
逄佶闻言,眼神一厉道:“若是如此,那
便不谈了,真就举我全军之力,十数倍于萧元彻之敌,况他憾天卫还远在麒尾巢,他如何相抗?退一万步说,我军便败了,也可退守漳水以北,据五州以抗之,到时玉石俱焚,他萧元彻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