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若一笑道:“难为你了,我来说吧......”
“杨文先者,其实还是懂得这韬光养晦,不露锋芒之道的,其实,他心中所向吗,多在大晋和天子,只是他亦懂得审时度势,更会藏拙,无论他心中如何想的,至少在表面上,不仅恭敬天子,对待丞相亦是谦和,不像孔鹤臣、武宥之流,想来对丞相唇枪舌战,状若疯狗,可笑还自诩清流也......”徐文若说到这里,冷笑起来。
“以我观之,这些人,不日将成冢中枯骨啊......”徐文若笃定道。
徐顗忽的插言道:“可是孩儿却不明白了......既然杨太尉对丞相还算谦和,为何到最后还是免不了......”
徐文若口打唉声道:“唉,只因他最后还是耐不住啊......终究是将他的心中所属暴露给了世人,丞相如何可容他?到最后,他只得壮士断腕,赌上了杨氏一族的命运,效力丞相,他杨氏才堪堪有所保全......”
徐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徐文若这才道:“儿啊,你素知为父心中所向乃是大晋,乃是当今天子,在父亲的心中,我始终是一个晋臣......可是为何丞相一直到现在并未因此而迁怒与我,更让我多年守着这中书令一职呢?”
“孩儿鲁钝......”
“因为为父知道韬光养晦,更明白我做事的底线和丞相容忍的底线,从来不逾矩罢了......”
徐文若眼中略有沧桑之意,又道:“不仅如此,萧丞相想做什么,就算是出于维护他自己的利益的目的,只要他不威胁到当今天子,只要他所做之事,勉强能称得上为大晋......我不但不拦阻,还要想尽办法助他......这便是为父能到如今还在中书令之位上的???????????????原因啊......”
“原来如此,父亲用心良苦......”徐顗唏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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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不解我,我不言,世人辱我助萧为虐,我不言,世人便是说我是萧元彻身边的一条狗,我亦不言。为何?逞口舌之利,表明自己的本心么?那不是过早的将锋芒暴露于天下,让有心之人过早的提防么?一旦他们有所提防,日后若再全力一击,便是杀招,也会被轻易化解,真到那时,我徐文若也当步杨文先之后尘了!”徐文若叹息道。
“孩儿明白了......孩儿以后定会时时提醒自己,事事处处,韬光养晦为上,而不是过早的露出锋芒......打仗如是,做官如是,做龙台的官亦如是......”徐顗拱手正色道。
徐文若却是一摆手道:“不不不,儿啊,你不完全明白啊......这些道理,我任何时候都可以告诉你,可是为何却选择在今晚,选择在此处呢?”
“这......”
徐文若眼中的沧桑之意更甚,缓缓道:“儿啊,为父已经老了,虽然心中亦有难以放下之事,可是毕竟人老心哀,再无当年的热血了......可是这大晋,这天下黎庶,这徐氏荣光,却不能不顾......而这千斤的重担,只能也必须交由你来扛下......”
徐顗闻言,顿时神情有些激动,忽的朝着徐文若叩首道:“父亲良苦用心,孩儿明白了,只是,孩儿怕自己不肖,无法......”
“不可以!你无论如何,成当成也,不成也要成也!这些......你责无旁贷,是你的使命!因为你是我徐文若的长子!你明白么!”
徐文若蓦地厉声道。
“是!是!孩儿一定好好历练,不负父亲所望!”徐顗赶紧再次叩首道。
徐文若这才面露欣慰之色,伸手将徐顗搀起来,看了他几眼道:“你是我徐文若的儿子!是徐氏一族未来的族长,大任所在,义不容辞!”
“是!”
徐文若忽的叹了口气,这才幽幽道:“原是这些话,我不想如此早对你讲的......只是,白日里有一人,让我觉得,或可是个机会大晋或可因他,能够延续国祚更久一些啊......”
“哦?何人竟让父亲如此......”徐顗一怔道。
徐文若却并不急于回答,只淡淡道:“旧漳战局,如今虽然焦灼,但久之必有变化,依我看,丞相当胜之,沈济舟当败之,经此一败,不出两年,大晋再无沈氏也!”
徐顗闻言,有些讶然道:“什么?父亲如何额如此笃定,他沈济舟必败无疑呢?”
徐文若用羽扇指了指身边的棋盘道:“那沈济舟不正如这棋盘上你所执之白子么?我们对弈三局,推演下来,白子可曾胜过?”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