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伯一副谎言被他拆穿的得意之色,用浑浊的眼睛瞥了一眼苏凌,声音沙哑的笑了笑,一摆手道:“少年郎,老朽吃过盐比你们吃过的粟米都多,老朽走过的桥比你们走过的路都多,你们这点伎俩如何能瞒得过我啊?无非就是吹吹牛,唬唬人,让别人听了,觉得你们有些功夫,便没人再敢打你们的主意,不敢劫财,是不是啊?也难怪,如今乱世,繁华街巷还有当众劫财的,何况是这没什么人的官道呢......”
苏凌刚想说话,那老者又是一摆手道:“不过,你俩也忒也的小心了,你看看这四下除了我这个糟老头子之外,还有旁人么,老朽走路都直晃荡,如何劫了你们的财物,害了你们的性命呢?实在是多此一举。”
萧仓舒觉得这老者定然是哪里误会了,想要解释一番,却被苏凌暗暗拉住。
苏凌装作一副被拆穿的样子,连连点头道:“老伯果然好见识,我等就是怕被劫财,所以才这样说的,可是不知老伯又是如何一眼就看出我们撒谎了的?”
那老者这才淡淡一笑道:“你们方才说你们是从棠岭一路来到这里的,我就知道你们诓骗我了。”
苏凌疑惑道:“我们说从棠岭过来,有什么不妥么......”
那老者又是沙哑的笑笑,这才眯着眼睛看着苏凌,慢条斯理道:“你们自己当然知道为什么,又何必来问我呢......罢了,我一个人待在这里也挺闷的,现在好不容易你俩来找我问路,我权当有人跟我说说话解解闷吧......”
说着,这老者的声音又高了几分,苍老的面容上出现了一丝神秘道:“那棠岭是个什么所在啊?山深雾大,说起雾便毫无征兆的起雾了,大雾在山中十几天都不散,根本找不到出来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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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凌心中一动,他在棠岭时的确是遇到了大雾,可是不过天一亮,太阳出来,便将大雾驱散了,没有这老者说的十几天都散去的情况啊。
那老者又道:“这山深雾重,倒还在其次,老朽倒要问问你们,你们是什么时候进的那棠岭啊......”
萧仓舒接过话道:“昨日晚间,我们进得棠岭,在山中客栈中住了一晚,今日一早起行,走了大半日才走到这里来......”
那老者哼了一声,嗔怪的看了看萧仓舒道:“年轻人,还诓骗我......你家兄长都承认了,你还是这番说辞......”
萧仓舒刚想辩白,那老者却声音又高了许多道:“我来问你,昨夜是不是大雨倾盆,几乎下了整整一夜啊......”
“不错.......”苏凌和萧仓舒忙道。
“这不就截了......你们难道不知道棠岭夜雨无归途这句话么?还敢说你们昨夜下雨时身在棠岭!”老者一字一顿的道。
苏凌心中一凛,不动声色的问道:“敢问老人家,何谓棠岭夜雨无归途啊?”
老者看了一眼苏凌,似乎对他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颇为以为,半晌方道:“你竟然不知道这棠岭夜雨无归途的意思是什么?你不是渤海地界的人么......”
苏凌怕萧仓舒沉不住气,忙道:“老伯慧眼,我们是外乡人,来渤海城寻亲的。”
那老者闻言,这才信了,方将身下的小木扎朝着二人拉了拉,正色道:“既然你们真不知道,那我就跟你们说道说道吧......这棠岭不是个寻常之地,阴气太重......尤其是夜里,阴气更重。”
一句话,唬得萧仓舒脸色发白,呼吸也急促起来。
苏凌倒是没什么反应。
萧仓舒毕竟是古人,对神鬼之说本就笃信,听老者这样讲,自然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