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鸿翔尖叫出声,丢下短剑向这边玩命奔来。
……
两个时辰后,萧聪悠悠醒转,时已至初夜,四下里静悄悄的。
饮血魔猿被劈开的尸体还是那样站在不远处,估计已经冻硬,蒙蒙胧一轮月亮挂在天上,久不见太阳的凛原今夜竟出现了月亮,说来也算是奇了怪了。
萧聪静静地躺在鸿翔腿上,目不转睛,眼神暗淡地看着朦胧的圆月,一张血红相间如蛛网密布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一句话也不说,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看着。
鸿翔就这样静静地用手托着萧聪的头,紧抿着小嘴低头看着萧聪的脸,亦是一句话也不说。
身上的血已经干涸结成血枷,粘在衣服上像是一层薄甲,萧聪忽然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并缓缓坐起身来,进而长身而起,身后的鸿翔也赶紧才从地上爬起来,神色慌张地往前踉跄了几步,却听得萧聪头也不转地冷冷道:
“你老实在这儿呆着,我去去就回。”
说完,凌空一跃,振“翅”而去。
“哥……”
鸿翔张着小嘴,将要脱口而出的一句哥哥终究是没有说完,一只冻得通红的小手停在空中,久久才被放下,他闭上嘴,抿抿嘴唇,长叹一声后悻悻然转身,坐回到之前坐着的冰墩上,双臂环抱着两条蜷起的腿,下把抵在膝盖上,嘟着小嘴,怔怔出神。
消失在苍茫夜色里的萧聪一路来到一片平坦空地之上,双手握拳四肢伸张间衣袍尽碎,旋身化钻直冲向下,破冰而入。
在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破声中忽然扬起一道巨大的水花,接着,碎冰落地的撞击声与哗哗水声响成一片,少倾,周围再次归于寂静无声。
足有三丈厚的冰层下,隐约可见水色流转,朦胧月光照在冰层与水面上,使其像极了一面折起的镜子,慢慢地,水波不再荡漾,酷寒使其再次结冰,除了落差处的那一道清晰无比的“痕“,它终于变成了与之前一个色儿。
约莫半个时辰后,刚刚结成的不到三尺厚的冰面再次破碎开去,水面上出现一双攥紧的拳头,在破掉冰层后紧抓向冰沿,紧接着一颗湿漉漉的脑袋探出来,然后是脊背,再然后是丰tun,那赤条条的身影借着双臂的力量笨拙地爬上来,最后如力竭了一般翻身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冰面上。
这赤条条的身影自然是之前以破天独龙钻进到湖底的萧聪。
如此又是半晌,赤条条地躺在冰面上的少年缓缓坐起身来,蜷起一条腿。并抬起一条胳膊,将胳膊肘撑在膝盖上,以手撑额,皱着眉头是一副毫不做作的思索状。
三刻钟不到,他又缓缓仰起头,望着孤月沧茫的夜空,幽幽一叹,低首间用力甩了甩既未结冰也未干透的头发,抬手抹了把脸,然后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就这样走了有一刻钟的时间,他右手一番,从弥芥中取出一套干净的衣袍边走边将其穿在身上,腰带被系上的那一刻,再次凌空跃起,振“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