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初露看向了他，道：“你一路走来，难道就没有怀疑过，没有人能离开这座岛，那岛上的资源又是怎么来的呢？”

“交易。”陆铭道。

“那和谁交易呢？”陆初露反问。

陆铭眼睛微亮，道：“这种生意，只有瀚海集团会跟他们做了。这么说来，这座岛，与其说是那些人的庇护所，不如说是瀚海集团圈养他们的地方，当需要实验者的时候，便来到这座岛上搜寻，而蛇岛上的人，也能借此存活下来。”

陆初露道：“这本是两利的事情，你猜瀚海集团为什么做不下去了？”

陆铭道：“就算这些异人是各国的罪犯，死不足惜，但其中也不乏一些知道很多内情的异人，一旦这些人落到了利维坦的手中，少不得会有一些麻烦。”

陆初露苦笑道：“既然锅都要被砸了，那还维护这些人做什么，不如干脆将他们杀死，将圣泉弄回国内，再想办法做实验，岂不是更加的容易。”

陆铭低头想了一会儿，好似明白了什么，赶紧道：“这么说，他们在国内的孤儿院，实际上也是出于这个目的。那些孤儿完全受到他们的操控，未来的生活也是完全由他们操控的，等他们离开夏国，就是他们砧板上的肉。”

陆初露盖好自己的腿，缓缓道：“又何止是这么一个国家呢，各国对异人的态度向来都非常暧昧，有用时，咱们就是工具，无用时，咱们就是危害社会的根本。时代变了啊，早变得大不一样了，一个普通人拿一把枪，就能胜过咱们几十年如一日的苦修，可咱们呢，还在暗处勾心斗角，真是可笑。”

陆铭愣了愣，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直大声道：“但你害人总是真的。”

“是啊，所以我从来没想过要逃。”陆初露正视着二人。“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的，我不是在亲哥哥手里，就是死在合香你的手里，你曾经拿我当要好的姐妹，我却夺走了你最重要的人，死在你的手里，我也心甘情愿。”

中野千夏竟像是有些苦恼了起来，大声道：“你难道就不想再为自己辩解一下了吗？”

陆初露瞧着她，微笑道：“这样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总要有个结局不是。我也没资格为我辩解，我确实不做那样的事情，我就活不下来，以后有人如何评价我，说我自私也好，怎样也罢，其实都不重要，错了就是错了，没有那么多的理由。身为陆家的儿郎，我没办法像哥哥一样做那么伟大的事情，但至少我也算做成了一件事情。”

她侧目瞧向了陆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