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又摸了摸陆铭的脸颊，终是忍不住，冲出门外，掩面痛哭了起来。

屋内。

陆铭看了眼灵位，拿着录音机和磁带坐在了蒲团上。

“现在就要听吗？”

杨若水忽然问他。

他点了点头。

“那我出去。”杨若水说。

“不用。”

陆铭拉住了她，让她也坐下。

放入磁带，打开录音机，录音机响了几声后，忽然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她的声音活泼又俏皮，一听就知道她还年轻。

“儿子，是妈妈呦，你爸爸就在旁边。嘿嘿，他不太好意思，因为他总觉得啊，儿子未来可能会恨我们！恨我们就这样将你抛下，但我觉得儿子不会，毕竟是我和爸爸的孩子！你拿到磁带的时候，我和爸爸应该已经不在了，但你不要难过，爸爸妈妈录这个的时候可是笑着给你录的，我们很开心哦！妈妈其实还挺舍不得的呢，我想看着你和妹妹长大的，但妹妹已经不见了，妈妈有一个心愿，希望将来你能找到妹妹，一起来看看我们。如果做不到，也不用强求。”

录音机里，活泼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哭腔。

旁边似乎有个声音正在劝她，声音很低很低，是个男人的声音。

杨若水听着都已经哭出来了。

她难以想象，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录这样一段录音给自己的儿子的，她一定很心疼，很难受，很悲伤，但她不能将这些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