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最可怕的不是他有多大的本事，有多残忍，最可怕的是，他无论在任何时候都能保持绝对的理智。

陆铭毫无疑问就是这样的人。

“能让我下来吗？”崔莺莺突然说。

“外面都是尸体……”

陆铭话音未落，崔莺莺打断道：“我要下来！”

“……”

陆铭扶着她下了车，将她放在了轮椅上。

轮椅在沙地上根本走不动，她只能拿着手电筒去看四周死掉的那些人，“他们身上都背负着无辜的性命吗？”

“是的。”陆铭说。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崔莺莺回头看向陆铭，似是将要哭出来了。

“因为他们已经变态了。”

“所以就能随意伤害别人的性命？”

“如果是你，你躲在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躲了很久很久，天天提心吊胆，你也会变态的，哪怕你曾经是个好人。”

“但这并不是去伤害别人性命的理由！”崔莺莺怒道。

“我现在不就在做这样的事情？”

陆铭自嘲一笑。

崔莺莺道：“那不一样。”

陆铭道：“没什么不一样的，从本质上来说，都是一样的，不过也无所谓。”

“无所谓什么？”崔莺莺看向他。

“无所谓说我是自诩正义的卫道者，还是说我是道貌岸然的杀人犯，都没什么区别。老实说，见到这帮人，更坚定了我杀掉他们的决心！”陆铭的语气依旧平静，只是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古怪的红色。

红色一闪而逝，无论是他，还是崔莺莺，都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