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长的目微阖,定定瞧着她。
同乐馆那一夜,她满心满眼的仇恨,他看得很清楚,曾以为她因失身,才杀张适,可她分明是完璧。但恐惧、抵触亲密之事,又非佯装,她夜夜噩梦缠身,梦呓低泣,亦是实情。
仇恨崔皓王素,尚可以理解,可那人又是为何,还千方百计想杀他,甬道上她望着那人的眼神,恨意只会更甚。
还有极往知来……
梁婠瞧他不语,笑道:“我是说笑的。”
陆修忽地扬唇:“或许,卿还真是妖孽。”
梁婠点头,乐不可支:“那夫主可要当心,夫所欲,妾已给予,妾所欲……”
陆修叹着气将她搂紧:“无妨。”
梁婠贴上他的心口,仍是笑。
自那日起,真就不必再去施粥。
陆修如实上报疫情一事,果真引得皇帝心惊,朝堂上一连多日,亦是各持己见,几厢拉扯、争辩,谁也说服不了谁,皇帝心生厌烦,更是起了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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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数日观察,念在发病者较少,疫情尚不至于失控,又见新规划的难民居舍,规模形同常住人口,管理分工井然有序,便同意继续观察一段时间。
城外出现病患,未免将疫症传进城内,皇帝下令严格盘查出入城门者,一旦发现可疑患者,必须强行拉至城外医治点,不论是平民百姓,还是皇亲贵胄,无一例外。
一时间,晋邺城内各家各户,大门紧闭,非必要,皆不敢随意出入,生怕被强行拉走。
昔日热闹繁华的都城,顿时变得冷冷清清。
除了药店、医馆、粮铺,其他商铺几乎无人问津。
宋檀可谓赚得盆满钵满。
梁婠瞧着宋檀的信,字里行间都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为保险起见,他们现在联系,都靠书信。
陆修才洗漱完,就看到梁婠坐在榻上,抱着信,边看边笑。
“又是宋檀?”
梁婠笑着收起信,放去一边:“他现在倒是热衷于做生意。”
陆修沉默着,只坐在榻上等她。
梁婠敛了笑,他这般正襟危坐,很奇怪:“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陆修轻轻点头,伸手将她拉到身侧。
说有话,却又不开口,只是瞧着她。
梁婠被他看得紧张:“到底是何事?”
陆修将她抱住,下巴搁在她的肩上,声音轻轻的:“婠婠,等我回来,给我生个孩子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