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执法之严——阳球

阳球,字方正,渔阳泉州人,东汉时期官员、反对宦官、能吏,官至尚书令、司隶校尉、卫尉。

阳球自幼就喜爱练武击剑,弓马娴熟,他生性严厉,又爱读申不害、韩非的法家学说,郡中有个官吏侮辱了他的母亲,阳球就纠集了几十名少年,杀死这个官吏,灭了他家,因此闻名遐迩。后来他做了高唐县令,为政严苛过度,被郡守收监弹劾适逢朝廷大赦,才被放出,又由九江太守升任平原相,高唐与平原同郡,阳球一到任,就发出布告说:“我从前任高唐令,志在扫清奸鄙,不幸被贵郡之人冤枉,遭到弹劾,当年齐桓公不计较管仲射中他的衣带钩之仇,汉高祖宽恕了季布的逃亡之罪,我虽无德,但这件事情,我是绝对不敢忘此大义,愿意尽弃前嫌,以往的事情就都过去了,不再提了,我愿意与诸位共同为国效力,假如有人继续为奸作恶,从中作乱的话,则绝不宽容。”听了他的话,郡中之人都十分畏服。当时天下大旱,司空张颢纠弹那些苛酷贪污的官吏,全部罢免,阳球也由于执法严酷被召到廷尉那受审,灵帝因为阳球在九江任上有功,赦免了他。

阳球由议郎升任将作大将、尚书令,他见到朝廷设立鸿都门学,一些无赖小人依附于宦官豪门,纷纷进入学校,凭着作赋篆书等技巧,被选官任职,极为不满,于是上书灵帝,请求罢弃鸿都门学,崇尚太学,未被理睬。这时正是曹节、王甫等宦官肆虐弄权,横行不法之际,阳球气得拍着大腿恨恨地说:“假使让我做纠察百官的司隶校尉,这帮家伙必将一个不留!”后来,他果然升任司来校尉,刚刚接到任命诏书,适逢王甫休假回家,阳球进宫谢恩,乘机向桓帝上奏:王甫和宦官淳于登、袁赦、封翳、刘毅、庞训、朱禹、齐盛等人及其担任郡守县令的子弟,奸猾纵恣,罪该灭族,太尉段颎谄附幸佞,应当一同诛戮,于是把王甫、段颎以及王甫之子永乐少府王萌、沛相王吉一齐抓进洛阳狱中阳球亲自拷问,施以毒刑。王萌哀求说:“既然我们父子罪该诛灭,就请对老父拷打轻一点儿。”阳球说:“你们罪恶滔天,死有余辜,哀求也没用!”王萌骂道:“你从前对待我们父子,就像奴才侍奉主子一样,奴才敢背叛主人吗?你今天虐杀我们,早晚也要轮到自己!”阳球令人用土塞满王萌的嘴,棍棒交加,把王甫父子活活打死,段颎也在狱中自杀,阳球又把王甫的尸首剁成几块,扔到城门口,旁边立上一块牌子,写着“贼臣王甫”,其家财全部没收,家人流放到日南,阳球又想逐个惩治曹节等人,便对中都官从事说:“且先除掉巨奸大猾,然后再惩办权豪势要。”那些权门豪右听说,都吓得束手屏息,纷纷把珍宝财富藏匿起来,京城为之震动。

不久顺帝的虞贵人死了,公卿百官为她去送葬,曹节在回来时见到王甫的尸首抛弃在路边,气得咬牙切齿,用手抹着眼泪说:“我们这帮人自己可以相食,怎能让狗来舔他的血呢?”于是告诉同行的宦官,大家都不回家,直接入宫面见灵帝,曹节对灵帝哭着说:“阳球本来是酷暴之吏,早就该免官,他不思改过,恣意妄为,不宜担任司隶校尉。”灵帝于是让他改任卫尉。阳球当时外出,曹节命尚书令立即把他召回,不得延误,阳球被急切地召回,只好求见灵帝,一边叩头,一边请求说:“臣没有清高之行,但身受鹰犬之任,做起分内之事,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自认为做的事问心无愧,就拿之前的事情来说,前日虽然纠弹了王甫、段颎,不过那也只是尽气氛内之职,在这说那只不过是些狐鼠之辈,对其国家来说的话,并没有很大的意义,所以不足以宣示天下,请再给臣一个月时间,我并定全心尽力,让豺狼鸱枭,各服其罪。”叩头流血,不肯起身。曹节等在一旁大喝:“阳球敢违抗诏命吗?”连着吼叫了三四遍,阳球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接受了任命。

同年冬天,阳球和司徒刘合共同商议弹劾曹节、张让等人,曹节等得到消息,就一起诬陷他们,于是阳球被逮入洛阳狱中,受诛而死,妻子儿女都被流放到遥远的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