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史山人的好友李老爷也没急着赶路,打算暂时在这里和好友聚上两天,这天无事,他们三个就慢悠悠的到了镇上的茶馆,那里,有个说书先生,说得一手好故事。
茶馆上下两层,早已经人声鼎沸,不少的人。他们三人找了个窗边的雅座坐下,叫了壶好茶,茶博士利落的上好茶,并摆上几碟茶点,恭请客官用茶后,躬身退出雅坐。此时,说书先生一拍惊木,茶馆霎时安静,说书先生也开始说起了新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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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金陵有个姓顾的读书人,富有才学,但家中十分贫困,又因为他老母亲年纪大了,顾生不忍抛下老母独自出去闯荡,就只好在金陵给人作画抄书写信为生,勉强维持着生计。顾生二十五岁了,但因家贫一直未能娶上妻子。
顾家对面有个宅子空了好久,最近,一个老妇人和一个少女租住了进去。因为她家没有男子,顾生也就没有去拜访邻居。
一天,顾生出门回来,看到那个少女从母亲房里出来,少女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长得娟秀端庄、身姿曼妙,世上难得有比她更出色的女子了。少女乍然看到顾生,也不羞涩扭捏,反而落落大方,不过神情很是冷淡和严肃。
顾生进屋问母亲,刚才那女子是谁?顾母说:“那女子是对门新搬来的,来和我借尺子和剪刀的,她说她家里只剩她和老母亲相依为命了。这个女子看起来不像是穷苦人家出身,问她为什么还没嫁人,她说她若嫁了,老母亲就无人奉养了。明天,我打算去拜访她母亲,顺便探探她家的口风,要是她家要的彩礼不多,就将那姑娘娶进门,一起养那老太太的老。”
第二天顾母果然登了邻居的门,那姑娘的母亲是个耳聋之人,再看看她家里,连能隔夜的粮食都没有,问起来,才知道,她家全靠着女子做些针线活勉强维持。
顾母慢慢的将自己的意思说了,想将女子娶过门,同时将老妇人接过去奉养,两家合一家。老妇人似乎有些意动,就转头看向女儿,想同她商量商量。女子只垂头不说话,那意思似乎不太乐意。
顾母又和她们母女闲话了几句后,就告辞离去,回到家中,详细对儿子说起了上门探口风的过程,同时疑惑道:“那女子莫非是嫌弃我家穷困?她不笑也不说话,人长得艳若桃李,但神情却是冷若冰霜,真是个奇怪的人!”顾生母子两个在那里猜测感叹不停。
一天顾生在书斋里坐着,一个少年过来了,求顾生给他做一幅画。这个少年长得十分俊美,但神情举止却十分轻浮。顾生问少年从哪里来,少年说自己从邻村来。顾生问少年想要什么样的画,少年说了要求,顾生挥笔一气呵成,少年留下银两满意而去。
此后,少年三天两头的就来找顾生买画,时间长了,顾生和少年渐渐熟稔,慢慢的,两人言语间开始轻佻起来,顾生将少年搂入怀里亵玩,少年也不怎么拒绝,后来,两人就好上了,做了契兄弟。此后,顾生和少年往来更加频繁黏腻。
一天,少年又来了,和顾生如胶似漆,这时女子恰好从书斋经过,少年目不转睛的盯着女子离开,问她是谁?顾生说是邻家女,少年奇道:“这女子长得如此艳丽,但神情怎么那么冷傲,令人生畏?”女子引起了少年的极大兴趣。
不一会,顾生进入内室,问母亲邻家女过来做什么?顾母说:“刚才那女子来借米,说她家里断粮,已经一天没生火做饭了。这个女子是个孝顺的,家里穷成这样,实在是可怜,我们家能帮就帮一把吧。”
顾生听了母亲的话,背起几斗米送到了邻居家,向女子转达了母亲的意思。女子收下粮食,连个“谢”字也没说,神情依旧如以前那般冷淡端肃。
此后,女子就经常出入顾生家,见到顾母在做针线活,她就从顾母手上接过,帮她将衣物缝好。女子还替顾母操持家务,洗衣做饭洒扫样样都来,就像他家的儿媳妇一般。
顾生对女子更加看重,每当他得到些好东西,必定要分给她们母女一些,女子也大方的收下,从不做那推拒之词,更不说谢。
顾母的私处长了个疮,痛得她通宵达旦的哀嚎,女子经常上榻查看顾母病情,替她清洗换药,一天三四遍。顾母颇为过意不去,觉得这么脏臭的活,让一个姑娘家来做,实在是心中难安,而女子却不以为意,无怨无悔耐心细致的照顾顾母。
顾母在女子的精心照料下,逐渐痊愈了,顾母叹道:“唉!要是你是我儿媳妇就好了,有你侍奉我终老,我就是死了也高兴啊!”说罢,顾母竟掩面悲声痛哭起来,女子安慰道:“顾公子是个大孝子,胜过我孤儿寡母无数倍啊。”
顾母继续哭道:“这床头侍疾的事,可不是孝子能做的,而且,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活多久?就像那露水早晚都会消散,只可惜,我家的香火至今还没能延续,我怎么能不忧心?”
她俩正说着话,顾生进来了,顾母对着儿子哭道:“我这个身子多亏了姑娘的照顾,才能好得这么快,你不要忘了报答姑娘的恩情。”
顾生听了母亲的话,跪伏在地上,叩谢女子的恩情,女子说:“公子孝敬我的母亲,我也没说个谢字,现在,公子为什么要来谢我?”
听了女子的话,顾生母子对她越发喜爱敬重,然而,女子神情却依旧冷淡端肃,举止生硬,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一天,女子出门时,顾生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哪知女子突然回头,对着顾生嫣然一笑。顾生喜出望外,跟着女子到了她的家里,对女子言语挑逗她也不恼,进而动手动脚,女子也不推拒,顾生狂喜,搂着女子就成就了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