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在拉尔萨没有人管吗？”等到车内的氛围稍显缓和，卡西亚试着询问。

“有啊，拉尔萨好歹是一个统筹国，法律上非常完善。”伊莎说，看了一眼后视镜，“不过那都是对普通人而言。至于我们，各种规格条款就要轻松很多很多。你记住一条就行了——只要不伤害普通人，不大肆破坏建筑，不在普通世界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在拉尔萨就相对安全。前提是你身后得有一个有份量的势力，或者自身实力非常不错。拉尔萨不想因为各种小事情将危险引到自己身上。所以细末枝节样的事情都可以靠钱来解决，就是给拉尔萨国交一笔可观的金钱来避免他们找你的麻烦。”

“好像是一条可有可无的规则。”卡西亚说。

“就是这样，但这样反倒让盘踞在这里的各个势力在做事上都有所收敛。因为没有一个确定的标准，全靠着拉尔萨国去自行解释。加上以前已经做出了几个例子摆在那里，有威慑作用。虽小部分势力来自两大巨型国家，他们自然不惧怕，但麻烦这种事情不是以害怕和不害怕来衡量的。”

“至少在拉尔萨国的管理层眼中，他们会非常合适的把握住一个程度。避免这些势力引起不好的事态，也避免对方给自己带来麻烦。”于此生活了数年的伊莎很有经验，知道的东西很多，“刚才的废墟还记得吗？”

“刚才那一片？”卡西亚回话，“应该是大爆炸造成的吧？”

“算是。”伊莎想了想后说，“不过制造爆炸的是一条龙类，真正的龙类。据说是某个部落的重要人物在那里死去了，于是该部落派了一位龙骑士过来，吐了一口火焰，便直接将那片建筑完全摧毁。骇人的破坏力，但已经是接近十年前的事情了。不过后来听说因为造成的影响非常不好，那位龙骑士回去后的结局就和那片建筑一样。都是听说的，我想一位龙骑士不可能因为这些影响而受到什么处罚，大概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台阶。”

“总之，小心翼翼的行动，遇到不能抵抗的危险，就想尽办法逃走。”伊莎说，到达维尔维斯城前，再也没有开口说话了。

很快身后的城市只剩下虚影，这条道路非常平缓，过后好一会儿后，礼车汇入到高速道路上，车辆以可见的速度增加。

途中经过两座接近两三千米长的大桥，能看见宽阔的水面上有不少来往的运输船开着。伊莎在过第二座桥后停下礼车，等到周围车辆较少时，打开后备箱，取出一个捆扎得严严实实的袋子，直接扔到了大河中。

没有给卡西亚解释什么的意图，过了两座桥之后，时间已经去到下午四时。到傍晚时分，两人终于得以看见周围渐渐冒出来的一大片建筑。

和着伊莎一起去到城市一角，距离高楼和灯光闪耀的中心区域不远，算是其边缘处。将礼车停下后，伊莎让卡西亚拿上自己的行李，从停车场走了接近几百米远的路，这才去到维尔维斯城内短距离客运列车线边的一幢建筑前。

三层楼，和周围大多数建筑相同的模样。底层的玻璃大门上，几个远海共同国的字体是用合金材料制成，意为“通用运输公司”。

“这里就是我们平时工作的地方。”伊莎带着卡西亚走进去，进门便是接待前台，只是没有人，看样子是下班了，“平常是换着时间到这里，你可以看成值班，两个人一组。你既然来了，正好可以分成三组。对了，最近你是和我一组，利用这些时间，有很多东西顺便教教你。否则什么都不知道，一些小事情还好，遇到组织下来的重要任务，会引起很多麻烦。”

两人径直去到三楼，伊莎用钥匙打开门，无所谓什么原因，卡西亚很明显地感觉到伊莎这时突然间就将身体放松了下来。

整个第三层里只有六张办公桌，但并不显得宽敞。其他地方，便捷式小黑板占了很多位置，上面贴满做了标记的地图。剩下的空间则用来摆放成堆的资料，卡西亚掠过一眼，近乎都是各式各样的工具书，地图这一类的地理知识在里面占据了大部分。

伊莎指了指一张被打扫出来的空办工桌，“那就是你的位置了，另外两人应该是回去了，不过也不用着急见到其他副官，明天下午会有一场会议，到时候一起介绍给你认识。你是新来的，他们都算是你的老师，若是有不懂的地方，都可以询问他们。”

说着，伊莎去到一张办工桌前，在抽屉里拿出她自己的小挎包。声波脉冲显示里面除了两具通讯器，其余便是一把手枪和几个弹夹。

“明天就是我们两个过来值班，持续一周。你需要适应和熟悉的时间，所以明天下午三时前到这里赶上会议就行了。”伊莎说，走向门口，“没什么事情了，组织给你准备的住所在哪里，那些资料肯定提前给你了，径直回去就行。有一点不要忘记了，我们虽是执行同一个长期任务的成员，但除了这里外，私下里大家一般都不会见面。每个人的住所都是保密的，除了组织的资料库，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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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知道都住在维尔维斯城吗？”

伊莎点头，“路上尽量显得平常和普通点。像我们这样平日里混在普通人中的手术者有很多，我不希望没过几天，就能在黑市中找到有关你的资料。一切小心翼翼地行动，感觉到危险后，逃跑是不制造麻烦最好的选择。”

说着，伊莎从小挎包中摸出一具通讯器，“仅限未来两周之内使用，只能联系上我。过后，相互联系除了在这隐藏身份用的公司里外，就只有组织的通讯人员，以及那具单方面通讯器了。有重要事情，或是想要询问的，每天晚上十二时之前都可以询问我。嗯，你看作新进人员的优待吧。”伊莎说着笑笑，卡西亚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和伊莎一起去到楼下，卡西亚看着她拿着小跨包，一步步消失在街道上。

看样子是去坐城市内运行的列车了，卡西亚想。此刻才是晚上九时左右，卡西亚记得自己是住在西城区的一处居民小区里，于是走过一条街道后，叫了一辆礼车直接过去了。

礼车上，卡西亚知道这不是错觉——若是当初在重列上没有意外，除去自己现在的力量和身份，现在的自己大概就是另外一个世界里的“我”——刚毕业而后参加工作，不知道是否能看做是被一个漂亮女上司看好的新人。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卡西亚的心情因此平静不少。这样还是挺有趣的，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