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你的剑上面……也有……也有毒物吗?”布雷特诧异道。
他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肋骨附近的伤口,试图通过通用的压迫方法止血。
但突如其来的虚弱感的冲击还是让他难以维持战斗的姿态,只得将拿着“白熊”牌手枪的手垂下,向前迈开半步,努力支持着“摇摇欲坠”,近乎跌倒的躯体。
“这就是属于我的能量场,蕴含着风的气息的存在。布雷特哥哥,你知道吗?风是一种神秘且普通的存在,它虽然存在于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海洋、大地、天空,甚至是无人问津的地下洞穴,但你无法捕获它,即便是利用的话,依靠现在的科技也产生不了多少电能。”
“血风”说着,将“灰尽之剑”由双手持有,平行于眉毛的位置改变为了径直向前,对准布雷特的身躯方向,准备依靠它原本的功能——刺击,用来战斗。
“风?”
布雷特从因疼痛而咬紧的牙齿缝隙中吐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单词,疑问道。
“对,它的普通在于随处可见,但是它的非凡在于能够融入我的力量,那就是血液。美妙的血液、神秘的血液、令人敬仰的血液呐。它也是无处不在,但是象征着生命。将血液融入狂风后,它们就会成为最强大的武器。
我见过无色的风,那是最普遍的,我也见过黑色的风,那是我们暗夜教会集体出动时的产物,他们多数无法压抑体内狂躁的黑暗魔源力,只能由风带出。
但红色的风一定是血液的产物,暗红的光线只会带来赤色的天空,但不会融入风中。而且红色的风会听从我的召唤和号令,只要你的身体出现伤口,他们就会迅速融入你的血液,进而指引它们、引领它们,最后逃离你那庞大的、迷人的身躯。”“血风”解释道。
“这么说并不是……不是毒素对吧,是非凡的力量,是风的力量。”布雷特的嘴角突兀地上扬着。
他没有去关注“血风”那一脸的迷醉之色,他也不想去分析是血液的气味刺激了“血风”基因深处属于血族的对血液的迷恋之情,还是说对他那种冥冥中很奇怪的情感。
而是将沾满鲜红色血液的左手放入战术长裤的口袋中,毫不掩饰地,一点也不避讳地拿出了那颗“秘银血滴”。
“序位魔物?谁给你的?你身为人类不应该持有它,而且,也不应该去接触它。”“血风”的脸色明显变得扭曲狰狞了起来。
布雷特观察到,“血风”在恐惧。
见到序位魔物,mb-105的“秘银血滴”后,身为正位枢机,序阶4等级的失落者,“血风”竟然从灵魂深处萌生了一股极致非凡的,瞬时萦绕于精神领域的超然恐惧之感。
他在颤抖,他在害怕,他的双手甚至再这一时刻无法平稳地持有“灰尽之剑”,也无法持续地强力输出属于风的魔源力。
紧紧是几秒钟的恍忽,“血风”手中长剑上的红色气息开始逐渐消退,他身边的萦绕着的狂风也迅速“安静”下来。
除了空中还弥漫着血色,以及呈现黑色的恶魔般地扭曲怪异的树木外,就只有那点同样变澹了许多的血液的气息。
“我感觉到了,唔。”布雷特忍受着胃中血液和酸液翻涌的感受,压抑着再度弥漫至全身的刺痛、灼烧、撕裂和炸裂感,用手将“秘银血滴”举起道:
“我身体中的生命力量已经在急速流逝了,或许……或许我并不是一个优秀的【战士】,或许我也并不是一个道德高尚的人类。但我,一定要成为一个死在与失落者战斗之中的人。如果以我一位库沙贵族的私生子,苏格拉护卫队不知名的小队长,低等位阶的下层士官,不受重视的基层士兵去换取一位正位枢机的生命,我想是值得的。你应该无从知晓吧,我的体内存在毒素,就是刚刚在废弃前哨中被偷袭中的毒。”
“人类的身躯还是过于弱小了,而我们又从未去信奉神明,得不到任何的庇佑和宽恕,我们只能学会承受,只能直面自己的命运。”
“这么一来的话。”“血风”用他并未察觉的,带着点颤抖的音调试图劝告道:
“你是想和我同归于尽了吧。也对,失落者和人类是永恒的敌人,甚至现在双方的关注点都不会在无心人,那个造成这个世界变成废土的本身敌人身上了。”
“血风”依旧双手紧握着长剑,环绕着布雷特身体的方向走了半圈。
他鼻孔微微抽搐了一下,顺便吮吸着空中已经近乎不可闻到的血腥气味,悠悠道:
“那我更不可能放掉你了。说实话,布雷特。我喜欢强壮的人,我喜爱那种强健躯体中带出的美感,还有无尽的力量之感。但血族注定是优雅的,不能成为野兽的存在。我们在第一纪元中就被龙族剥夺了一部分属于野兽的特性,四个纪元的演变下,我们已经不再推崇高大的躯体,凌厉的攻击,具有泵感的力量。多数人崇尚一种不合时宜的柔美,那种甚至被正常人类所唾弃的审美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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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清楚你的内心存在怎么样一种对失落者的仇恨,或者是战斗的信念。但你情愿依靠序位魔物,透支自己的生命灵气来战斗的话,我只能与你作陪。毕竟,我创建的能量场对我也是一种束缚,只要‘先制驱散场’被启动,移除了生命气息稀少的一些障碍物后,处于能量场核心位置战斗的你我就没有退却的选项。因为在第三纪元时,它就是为了骑士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