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抄尾

犁汉 痴人陈 2796 字 3个月前

光和六年,八月二十日。

泰山军并汝颍黄巾一起终于北上了。

在颍阳修整补给的这些日子。泰山军虽然主要屯驻在原有汉营壁垒,但依旧按照军典,在外围的要道,圩丘四口都扎了小砦。尽管汉军再次回身攻击泰山军的可能性不大,但素来用兵谨慎的张冲还是决定如此布置,扼阻汉兵潜在的进攻线。

同时在整修的日子里,泰山军纪律严明,不掠乡,不杀民,只系统地查抄乡豪家产,还将缴获的浮财都分与众民。泰山军那句替天行道,吊名罚罪的口号在这一系列实际的行动中算是深入人心了。

这次能有那么多豪杰投奔泰山军,也和泰山军本身纪律严明有很大关系。太多活不下去的黔首纷纷投奔泰山军,日以千计,充塞道路。而地方乡豪面对泰山军四出又皆望风先逃。以上一正一反,使得泰山军在颍川中部地区声势大炽。

一般而言,这些新投奔的豪杰党徒是不会从一开始就能进入泰山军的战斗序列的。一方面,还不熟悉,不敢将后背或腹心留给他们。另一方面,这些新投奔着往往战斗力不强,不能直接上阵。

所以像之前在濮阳收编的罗纲、潘章部,到现在还在濮阳整训呢。

但这一次,泰山军对此也来者不拒,直接选其精壮的编练了四个营头,两千兵。原因很简单,张冲现在兵力不够,要快速把架子搭起来,不然在和马元义、何仪两部联军的时候会吃亏。

但虽说如此,张冲编练的这四营业不简单,都是有些说头的。

一为颍阳营,营将是投靠来的本地豪杰马宝。其人据说是颍阳侯马防的后人,但在颍阳地界,这样子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他现在就是个铁官徒中的有力,在颍阳之战尘埃落定后,杀了官长,带着六百铁官奴投奔了张冲。

二为襄城营,营将是襄城游侠李敬。其人趁乱而起,被当地豪族李氏击溃后,带着余部四百人投奔了太平道。

其余是汜城左右二营,营将分别是许仲、陈广。都是汜城的游侠亡命,见泰山军威风赫赫,特来搏个前程。

除了扩了四营兵,泰山军也在消化汉军的俘虏。

汉军步骑队中的绝大多数军吏,张冲都没有用,而是继续留在了自己身边做横撞队辅兵。这些人有家国色彩,利益又和汉庭高度一致,即便投降了张冲,张冲为了军队的纯粹性都还是没有用。

但剩下的汉军士伍,张冲却大肆吸收。一共吸收了一千骑卒,一千甲兵。其中这一千骑卒中,有八百都是原先长社之战逼降的汉骑军,换句话说这次颍阳大战,汉骑一共才投降了两百不到,可见此战汉骑军消耗之烈。

这两千降兵在数量上直逼张冲自己的主力队伍,使得张冲手上的兵力几乎翻了一半。屯留在颍阳的大部分时间,泰山军的军吏们都在熟悉这些新加入序列里的降兵,谈不上多信任吧,但至少得熟悉。

吸纳这么多降兵,张冲不担心出问题吗?当然有这个顾虑的。但张冲做了三手准备。

一边将降兵打乱添到麾下各营。一边令军中宣教讲泰山军政策,无论是圣库制度,还是日后分田的诱惑,都对穷苦出身的汉兵颇有吸引力。最后,张冲也已经令驻扎在封丘的张旦军团西进,与他在荥阳汇合。到时候,两军合兵万余,这两千降兵的比例也就不算夸张了。

当泰山军和汝颍两部黄巾北上时。兵力人员如下。其中泰山军主力六千,骑军两千,步军四千,新附军两千。然后有后军老营一万八千,做辎重推车的活。原先张冲南下的骡驴都已经被发给了老营,做为辎重车的畜力。

而汝南黄巾何仪部,军力八千,其中精壮敢战是六千,自成一部。最后一部就是马元义的颍川残部,军力一万,其中能战者也大致在六千规模。换句话说,泰山军、汝南军、颍川军,三军力量大致相当。这给马元义和何仪都有一定的安全感。

然后汝颍两军也有随众,合计也有万人上下。所以,最后一统计,北上敖仓的黄巾三军,总人数直逼五万。

如此大规模的行军,自然声势不凡。沿途二十里,杏黄旗招展,金戈铁甲凌冽。但三军主帅却忧心忡忡。

只因为一件事:粮不多了。

在早些前,汝颍黄巾就已经缺粮了。之前彭脱提前决战,就是因为全军粟只够再食十天。而泰山军数百里奔驰,只带了足数的口粮,也没带啥粮食。幸亏当时汉军壁垒粮食足够。在战前几天,刚有一批军粮从后方运送过来。

但汉军大败后,就再无粮食补给进来,而壁垒的这些军粮再分给汝颍两军后,又被扩军、俘口消耗了大部。所以当时粮食储备只够二十日左右。

之前,为了筹措粮秣。黄巾三部分批遣兵出赴四乡,攻击坞壁,掠取粮食。但这并不能根本解决问题,只能维持短时间的供应。

要想解决此问题,根本的还是要攻破一两个汉军城池,这样才能获得大规模补给。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冲在和马元义、何仪商量后,决定再打长社。

现在三军联合作战,军事指挥自然是得三人商量着办。但实际上,无论是马元义还是何仪,都清楚在军略上,他两就是再如何自傲也比不上冲天大将军张冲。毕竟,张冲过往的成绩摆在那里呢。所以一般只要张冲说的有理有据,这二人都会听得下张冲的建议的。

这次打长社也是如此。一方面,泰豫联军确实缺粮,而长社被之前的波才几次攻打,都未破城,城内必然有大量积蓄。这另一方面就是,泰山军需要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战略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