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越身旁,牧初璇的语气尽量柔和,同时一步踏了出来,身形出现在地面,平视着司玄,慢慢走去。
“牧初璇!给我站住!”
然而这等妥协的姿态,却丝毫没有令司玄让步,反而盯着那已经止步的高挑帝女,辱骂道:“你别跟惺惺作态了!你和徐越就是一对狗男女,狼狈为奸!从百年前就开始针对我司家,现在更是合力害死了临儿和闲儿,简直罪不可恕!之前临儿竟还想争夺帝子,迎你入门?我呸!你这等贱婢,根本不配写进我司家的族谱!奴隶都不行!”
话音落下,几个方向同时传来了惊天杀气,就连牧初璇金色的眼眸里,也是闪过一丝怒色。
咻!
徐越离开了高空,陆九州姜离等人也一起来到牧初璇身侧,面色冰寒地看着司玄。
“收回你刚才说的话,并公开道歉,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徐越寒声道。
“痛快?道歉?哈哈哈,那要不要我现在给灵剑宗的那些人一个痛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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辱骂了牧初璇后,司玄也仿佛彻底没了约束,放开自我了,紧握着苍翠玉牌,对着徐越大吼道:“现在,我要你立刻给我跪下,当众磕三个响头,并为临儿和闲儿戴孝白日!同时,进我司家当牛做马,世代为奴!否则,我立刻引爆倚帝山!”
哗!
“你说什么!徐大人乃旷世豪杰,岂可与你下跪,做你的家奴!”
“姓司的,你得寸进尺了!”
“司玄,莫逼我斩你!”
“臭不要脸!徐越要真给你当了奴仆,那我岂不是也……唔唔!”
刹那间,天地哗然,不少人再也无法忍受司玄的狂语,开始对他口诛笔伐,其中甚至还有某个女孩在控诉,不过很快就被她姐姐捂住了嘴巴。
而对于这些威胁之声,司玄一点儿也不在意,只是盯着前方那面无表情的青年,晃了晃手中的玉牌,得意道:“怎么样,我高高在上的徐大人,考虑好了吗?”
周围渐渐安静,不少人望向徐越,要看他如何抉择。
片刻后,徐越开口了。
“第一,司家于百年前算计我,害我在倚帝山的布置全部付诸东流,这一点,我本该找你们清算……但是,此番大战,司权陨落,司家弟子也损伤惨重,他们都是为仙域而亡,看在这一点上,我可以既往不咎,倒是你,司玄,呵。”
徐越突然露出了不屑的冷笑,嘲讽道:“司权死时说的话,看来你是一点也没听进去,他为了证明司家的清白,于激战中选择自我牺牲,保全了司家的地位和尊严,可你呢?现在所做之事,骂你一句败类,都是抬举你了……对了,之前段无涯他们启动四象封天阵,预埋在倚帝山各处的一百零八道灵光中,似乎有一道,来自你的苍云山吧?呸!司玄,你根本不配为司家之人。”
“住口!”
石砸狗急,司玄被戳到了痛处,神色慌张地大喊:“你信不信我立马……”
“第二!”
徐越直接用怒吼将他打断,声如滚雷道:“候补弟子司闲,倚仗身份,作威作福,嚣张跋扈,违规击伤灵剑宗弟子数人,搜刮灵剑宗积蓄,更是对帝女牧初璇口出狂言!以我的立场,一只蝼蚁而已,杀了就杀了,你要报仇,随时恭候……第三。”
“够了!你再说一句试试!快给我跪下!”司玄手舞足蹈地喊道。
见状,徐越露出了冷笑,继续呵斥道:“若说司闲的死,与我乃是私仇,你还能说道一二,那么你另一个孙子司临,简直就是倚帝山的耻辱!离经叛道,数典忘祖,丢尽了司家的颜面!司权之死,也多少有为他赎罪的意思!能被白前辈清理门户,真是算他幸运了!若他现在敢站在我面前,你看老子会不会一刀剁了他的狗头!你这生而不教的老畜生竟还敢拿他问罪于我,真是不知死活!”
司玄心一颤,脸上再无任何血色,这一刻,他引以为傲的身份和后辈,彻底被徐越当着天下人的面贬得一文不值了。
“我要捏碎了,你没有机会了。”
而在这巨大的精神冲击下,人们想象中的歇斯底里却没有传来,司玄一反常态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用最平静的口吻告诉着徐越这件事情。
有人意识到,这已经是司玄识海的最后一丝清明了,很快,那里就将波浪滔天,永远的陷入混乱。
“你以为我说这么多,是在与你解释什么么?呵,你想捏就捏吧,我等着看好戏。”徐越摊手,一脸无所谓。
“好的……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司玄笑得很平静,随后在所有人的目光下,用力捏碎了那掌控着灵剑宗万千生死的玉牌。
咔嚓……
清脆之声响起,一缕流光通过早已设计好的轨道,眨眼间飞向南方。